那蓬頭垢面之人,是劉沖?
數不盡的視線落在那人身上,見其畏畏縮縮的模樣,怎麽也無法将之和當年的那個天才聯系起來。
劉沖。
劉騰的胞弟。
曾幾何時也是昆侖的一大天驕,青年才俊,意氣風發,天賦比起劉騰都要高出一大截。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的劉家家主之位,絕他莫屬。
可惜在劉沖正當鋒芒的時候,被萬毒門盯上了,一去不返。
後來萬毒門覆滅,劉家卻并未尋到劉沖的蹤迹,還以爲他死在了萬毒門手中,沒成想時隔二十多年,再次現身。
隻不過已經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真是造化弄人!
盧蔻得意大笑:“哈哈,劉家主,我們這噬功散能夠得到改良,你兄弟可是付出了不少功勞呢!”
劉騰表情陰沉,扯開劉沖的衣服一看,隻見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實驗落下的疤痕,頓時面容扭曲,凄聲咆哮道:“萬毒門雜碎,我與你勢不兩立!”
劉騰身上的殺意,如同海嘯一般爆發,血色真氣瞬間将之覆蓋,化作滔天烈焰,轟殺而出。
“殺!”
劉騰怒吼,隻是剛邁出兩步,便有鮮血從嘴角溢出。
這是噬功散的作用。
劉騰強撐着身體,理智已經被仇恨所取代,全然不顧噬功散的反噬作用,繼續火力全開沖向盧蔻,鮮血大口大口的噴出。
“劉家主,冷靜啊!”
衆人看着這觸目驚心的一幕,揪心無比,生怕劉騰還沒殺死盧蔻,自己就先遭到功法反噬暴斃了,這樣豈不正中了萬毒門的奸計?
然而看見自己兄弟的慘狀後,劉騰哪裏還能冷靜得下來,唯一的執念就是要把眼前的這個萬毒門餘孽碎屍萬段。
一路呼嘯,一路淌血,狂暴的血光爆裂,傾盡殺機,可惜在中了噬功散的情況下,劉騰這全力一擊,根本無法對盧蔻造成太大威脅。
盧蔻輕松避開。
“劉家主,現在還不到玩命的時候,等我們萬毒門重現昆侖之時,你再憤怒也不遲。”
盧蔻面露戲谑之意,飛身離去,根本無人能夠将之截下。
陸雲例外。
隻是他懶得多管。
然而,盧蔻這鳥貨走也就罷了,偏偏還回頭對陸雲嘴賤的說了一句:“小兄弟,爺很喜歡你的性格,等下次見面,誠邀你加入萬毒門,哈哈!”
笑聲嘹亮不絕。
是個人都知道這是盧蔻在使壞心眼,故意将怒火再次遷引到陸雲的身上,可即使知道又如何,此刻郁悶至極的衆人,正需要一個發洩口。
陸雲這個狂妄之徒,就是一個很好的發洩口。
無數充斥着殺意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陸雲的身上。
劉騰見盧蔻逃走,很是不甘,很是懊惱,先是咆哮了幾聲,忽然感覺到氛圍不對,見衆人似乎還想拿陸雲開刀,頓時大驚失色。
那可是位凝練出了神魂的化神期老前輩,萬萬招惹不得啊!
剛要開口阻止,可惜剛才用力過猛,噬功散的反噬作用以更加狂猛的兇勢爆發,連着吐出好幾大口鮮血,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爸!”
劉子豐暫時也顧不了那麽多,急忙大步跨出,将搖搖欲墜的劉騰攙住。
此時一位不知名的宗主逼近陸雲,義正言辭道:“這小子嚣張過頭,完全不把我們昆侖放在眼裏,與剛才那個萬毒門餘孽并無差别,爲絕後患,當誅之!”
“殺了吧!”
周圍的各宗門大佬也持相同态度。
呂輕娥雖然表面無動于衷,内心則是跟着附和:“死了也好,免得以後繼續禍害人。”
“呵呵,有意思。”
看着衆人這副殺意騰騰的面孔,陸雲卻是笑了:“還以爲昆侖的修煉者多有骨氣,沒想到盡是些欺軟怕硬的窩囊廢。”
窩囊廢?
這話一出,瞬間惹得衆人更怒。
“你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麽?狗嘴給你撕爛!”
“我們都是昆侖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小子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在這大放厥詞?”
“不知天高地厚!”
“年輕人,你路走窄了。”
“……”
聽着衆多罵聲,以及幾位看似德高望重的老人,搖頭歎息,陸雲笑容越發玩味:“剛才萬毒門在的時候,除了劉騰,屁也不見你們放一個,怎麽到了我這,就開始耍橫了?”
聞聽此言,衆人臉色微變。
很快有人駁斥道:“哼,你個無知小兒懂什麽,等萬毒門的餘黨現身,我們自然會将之一網打盡,輪得到你來操心?”
“就是,這小子身上一股邪氣,估計跟萬毒門是一路貨色,别跟他廢話了,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倒要看看哪條老狗,有資格取我性命。”陸雲冷笑,不見絲毫慌張表情。
那位不知名宗主面色漲紅,懶得再與陸雲廢話,真氣沸騰,雖然遭到噬功散的影響,但反噬作用不及劉騰那般誇張。
擊殺一個空有氣勢的陸雲,還是綽綽有餘的。
“狂妄之徒,給老夫死!”
不知名宗主爆喝一聲,真氣與長劍彙聚,霎時化作一道恐怖的兇光,飛速刺出,空氣頓時被割裂出一道道尖銳的刺耳聲音。
“喵——”
忽然一道黑影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