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
怒的不是殺死朱羽的兇手,而是呂輕娥,這個狗拿耗子的勢利女人。
然而呂輕娥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并沒有注意到朱流的情緒變化,還以爲朱流是聽見她說殺人兇手在現場,才表現出來的陰鸷。
“怎麽,不敢站出來承認?果然是個沒用的孬種……”
呂輕娥心中的憤怒尚未發洩完畢,正要繼續譏諷,卻聽陸雲沉穩開口道:“是我殺了朱羽,因爲他招惹我在先。”
陸雲的聲音很平靜。
而且隻說了是朱羽招惹他在先,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不屑于進行詳細解釋。
陸雲很鎮定,然而周圍的衆人,卻不淡定了。
公子羽的死,在昆侖并非什麽秘密,因爲當初朱高峯爲了找到兇手,鬧的沸沸揚揚,最終卻以修煉魔功暴斃收場。
當然,修煉魔功暴斃是朱家給出的說法,真正的死亡原因,朱家并沒有洩露出來,也是害怕會冒犯到陸雲。
這正是朱流此刻郁悶的原因。
本來大家都不提這茬,相安無事,偏偏你個呂輕娥要多嘴,關你屁事啊!
衆人則是眼神古怪的盯着陸雲。
剛才陸雲承認他的金丹破碎,已經是件蠢事了,現在倒好,竟然還敢承認是他殺了朱羽,這是準備一蠢到底?
爲了跟呂輕娥置氣,連性命都不要了。
糊塗啊!
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以爲,朱流會出手将陸雲擊斃,然而等了片刻,卻不見朱流有任何動作。
呂輕娥還等着欣賞自己的戰果,見朱流不動,頓時就不理解了,問道:“朱流,兇手已經站出來承認了,你不想替朱羽報仇?”
我報你麻痹的仇!
朱流心頭怒罵。
呂輕娥以爲他有所顧忌,繼續慫恿道:“這小子已經成了廢人一個,丹陽宗肯定也不會再保他,你還猶豫什麽呢?”
說着,瞥了谷青山一眼。
隻見谷青山沉着臉,眉頭緊鎖,似乎也在糾結當中。
氣氛越發緊張。
朱流忽然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是我們朱家和陸前輩之間的事,報仇與否,無需呂夫人操心。”
陸前輩?
朱流的這個稱呼,讓所有人都是面孔一滞。
呂輕娥也是愣住了。
這個朱流在胡言亂語什麽?
一個金丹都碎了的廢人,有哪點配得上前輩這個稱号?
事情的走向,大大出乎了呂輕娥的預料,隻見她氣急敗壞的吼道:“朱流,我看你是壓根就不想報仇吧?朱高峯活着的時候,你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實則内心早就巴不得朱高峯快點死,是不是這樣?”
朱高峯修煉魔功暴斃,肯定是因爲受到了他兒子死亡的影響,急功近利,所以才走火入魔。
歸根究底還是跟陸雲脫不開幹系。
如果朱流真的惦記着朱高峯的位子,不僅不恨陸雲,還應該感激陸雲,間接幫他解決掉了朱高峯。
然而,近乎失去理智的呂輕娥忽略掉了一點,即使朱流真有這個心思,也絕對不可能如此明顯的表現出來。
哪怕是做戲,他也應該會把陸雲給殺了,博個好聲名。
女人一旦失去理智,就會變得不可理喻。
呂輕娥很好的證實了這點。
“呂輕娥……”
就在這時,一記冷漠且又霸道的聲音,忽然間打破了呂輕娥的歇斯底裏,兀地響起。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個廢人,但你又何曾想過,我隻是懶得跟你這個自以爲是的愚婦計較罷了,說我妄圖攀上你們莫家的高枝,殊不知你們莫家在我眼中,屁也不是。
别說你們莫家,即使是雲山書院,即使是秘宗,我陸雲想踩就踩,想砸就砸。
從今往後,我倒要看看在這昆侖境内,誰還有資格罵我是個廢人?”
話音落下。
一股磅礴無比的氣勢,瞬間如同潮水一般,轟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