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屍沒有失控。
而是十分穩定的呆在了陣法之中。
做完了這些以後,趕屍族的幾位前輩爲了避免後人胡亂使用這具遊屍,所以并未将此事記錄在族典上面。
隻說在禁地之中,有可以化險爲夷的方法,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可開啓,而且一旦開啓,就必須付出代價。
申蠡心中急躁,卻也隻能咬牙聽完,這才明白部落禁地的曆史。
可一再提到的代價,又是什麽?
這才是申蠡最關心的地方。
申穆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忽然冷笑說道:“你知道我的意念,爲什麽會出現在這具遊屍身上嗎?正是因爲這個大型法陣的存在。”
這個法陣保留的是那位天才先祖的意念,由于那位先祖已經離世太久,他的意念,早已經不再具備思維,到如今就隻剩下一段氣息而已。
這段氣息能夠起到的作用,就是讓遊屍穩定,卻無法操控它行動,因爲先祖的思維已經潰散了。
那麽後人該如何使用這具遊屍呢?
當初那位趕屍族的天才先祖,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在遊屍的身體裏面,布置了一個小手段。
隻要後人把意念貫入遊屍體内,陣法當中的先祖意念,會與之産生融合,這就給遊屍一種錯覺,是先祖在操縱着它。
“這就是我的意念能夠保留至今,并且能夠操縱這具遊屍行動的原因,當然,也就僅限于這片禁地以内。”
申穆說着,語氣忽然變得耐人尋味起來:“一旦離開這片禁地,我的意念很快就會消失,到時候若是沒有及時把遊屍帶回禁地,就是一場巨大災難。”
通過自己的意念,把遊屍帶去了外面,而自己的意念一旦消失,遊屍在外又感受不到先祖的氣息,肯定會失控。
那不是災難是什麽?
申蠡臉色凝重問道:“以遊屍的力量,秒殺天歃王應該不難,不需要太多時間的……爸,你能在外面撐多久?”
“幾秒鍾吧應該!”
申穆的回答,頓時令得申蠡嘴角劇烈抽搐了一下。
他有預感時間會很短,但是再短,應該也有幾分鍾吧,可申穆卻說隻有幾秒鍾,這不是在鬧着玩嗎?
幾秒鍾時間能做什麽?
估計還沒有沖到天歃王的面前,遊屍就已經失控了,到時候就不是幫助趕屍族渡劫了,而是在送趕屍族升天。
申蠡覺得這實在太荒謬了!
申穆卻不以爲然,輕蔑說道:“如果不是因爲遊屍難以操控,先祖們又何至于大費周章,布下如此龐大的陣法?”
這麽一說也是,要真那麽容易控制,就沒必要浪費這麽大的工程了。
申穆補充了一句說道:“畢竟我也死去了這麽多年,在這個陣法内,雖然意念損耗極小,但這麽多年下來,意念肯定早不如前。”
陣法針對的是先祖意念,像申穆這些後人的意念,保存效果并不理想。
這也是族典中所說,每一任族長在大限将至之前,必須進入禁地,其實就相當于一種意念傳承而已。
申穆所知道的這些,都是他的上一任族長,告訴給他的,跟他今天轉述給他兒子申蠡的情景幾乎一模一樣。
“我是不行,不過你可以,隻要把你的意念貫入遊屍的身體裏面,應該可以操控它在外活動超過五分鍾以上。”
強者殺人都是秒殺,以雷霆般的速度轟碎對手。
五分鍾時間,完全足夠轟殺十幾個天歃王了。
申蠡當然很願意看到這種畫面,但是他也沒有那麽單純,謹慎問道:“那麽代價呢?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申穆頓了頓,随後意味深長的說道:“雖說有先祖相助,但是操控遊屍所需要的意念輸出,并沒有那麽簡單,需要付出全部。”
“全部?”
申蠡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們趕屍族爲了更好的操控僵屍,從祖上就流傳下來了一套意念傳輸方法,相當于一種精神力,可是這玩意,很難逆轉。
人天生就具備精神力,隻是大部分人都不知該如何使用。
趕屍族比較特殊,知道使用精神力的方法,卻不知道如何修煉精神力,也就是說,隻損不補。
所以基本上每個趕屍族人,一生可能會煉制很多具僵屍,但真正能挑選成爲自己的跟随者的,通常隻有一具。
跟随者,最重要的就是聽話,這是需要通過意念進行操控的。
太多了吃不消。
因此剛才申穆所說,要讓申蠡把所有的意念,都貫入遊屍的身體裏面,這跟讓他榨幹而死有什麽區别?
這筆買賣太不劃算了!
申蠡陰沉着臉說道:“代價太大,我無法接受。”
爲了殺一個天歃王,竟然需要把自己的命都給搭上,這誰能接受得了啊?
還不如就把申迪那個小畜生交出去算了。
“爸,今天能在這裏跟你對話,我很驚喜,但是這個代價太沉重了,我不可能接受,所以隻能另想它法了,以後有機會再來看望您。”
申蠡麻溜的準備跑路。
天歃王還在外面等着呢,要是耽誤了太多時間,會誤事。
申蠡已經做好了決定,舍棄申迪。
同時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
族典簡直坑人。
早說要付出生命爲代價,申蠡都懶得進來,畢竟他又不是那種舍己爲人的大聖人,跑進來耽誤這麽長時間,不是浪費表情嗎?
然而。
讓申蠡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更坑的事情,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