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界的信息,偶有耳聞。
天歃王這樣的人物,太過知名,就連苗青荷都聽說過他的事迹。
但也僅是聽說,從未真正放在心上過,更不知道他與蕭沁的姐弟關系。
所以這次見面,才會感覺驚訝。
“能夠命令苗欣,看來你這天歃王,并非傳言中那麽不堪。”苗青荷細細打量着陸雲,說道。
苗欣的蠱術,在她們這個部落,算是不俗的存在,卻不知什麽原因,反對陸雲言聽計從。
本就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陸雲卻止不住笑道:“傳言?那隻是你們這些自以爲是之人的傳言罷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談何不堪?”
真正了解過陸雲的人,是絕對不會用‘不堪’、‘跳梁小醜’之類的詞語來貶低他的。
貶低,源自于嫉妒。
陸雲可以這麽理解。
所以他一般都懶得去解釋,除非對方招惹到了他的頭上。
苗青荷緩了緩神說道:“其實我也從來沒把那些傳言當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你選擇活在世俗的頌揚之中,從來就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能在世俗之中被神化,就是一種本事。
苗青荷從來都不相信,一個能在世俗界稱神的存在,會像她們這個圈子裏面流傳的那樣不堪。
這個圈子,包括昆侖、隐世家族,以及南疆巫術部落等等。
這些人自诩不凡,不屑于天歃王的作爲。
王者就應該有王者的姿态,整天跑到一堆青銅裏面逞威風,是一種非常掉價的行爲。
在他們看來,陸雲就是如此。
然而。
他們又哪裏知道。
陸雲從來沒有把他們這些所謂的王者,放在眼裏過。
隻要界行山不開。
陸雲的面前,衆生平等,都是一群蝦兵蟹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
陸雲重複了一遍苗青荷的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你剛才對你女兒的态度,可不是這樣的。”
蕭沁也有她自己的活法,可是剛才,苗青荷卻說她丢人,這跟苗青荷現在說的這句話,根本就是相悖的。
苗青荷不答,隻是默默的看着陸雲,想聽聽看,他到底知道一些什麽。
陸雲緩緩開口道:“你明明深居南疆,卻知道我六姐是位明星,說明你對她是在意的,要不然根本不會去了解她。”
蕭沁是明星,在世俗界很有名氣,但是像蠱族這樣的存在,差不多已經算是脫離了世俗。
隻是沒有昆侖那麽誇張而已。
脫離了世俗,自然不屑于關注世俗界的事情。
陸雲這樣一個在世俗界被稱作雲天神君的存在,到了他們的眼裏,都變成了不堪之流。
那麽蕭沁呢?
如果不是在乎,哪怕她在世俗界再有名氣,苗青荷也肯定不會去關注她。
現在的情況是,苗青荷早就知道了蕭沁的存在,卻隻是默默關注着,根本沒有跟她相認的打算。
其中一定有着某種原因。
聯系到之前苗欣說過的那些話,陸雲猜測出答案,說道:“你擺出一副絕情的面孔,絕對不是因爲嫌棄我六姐是戲子,丢臉,而是因爲,詛咒。”
詛咒!
這兩個字,在蠱族是禁忌的存在。
苗青荷瞳孔一縮,愠怒說道:“哼,苗欣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将這種事都告訴給了你一個外人!”
蠱族女子雖然會出去找些工具人回來當替死鬼,但是關于詛咒,她們肯定不會多說。
隻說,要是他們不參加殺戮比賽,自己就會死。
那些工具人由于中了情蠱,對于蠱族女子的話,自然深信不疑,也不可能多問。
就算讓他們無條件去死,他們也願意。
這就是情蠱的可怕之處。
然而,陸雲剛才提到了‘詛咒’兩個字,說明苗欣已經把這件事,告訴給了他,這是大忌。
要是讓三大長老知道此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苗欣。
陸雲解釋說道:“你不必責怪苗大嬸,她本來是準備對我下情蠱的,不過卻被我先下手爲強,我用我的手段,将她給控制住了。”
陸雲真假參半,沒有必要把當初的詳細經過告訴給苗青荷。
苗青荷眉毛微微一挑,意味深長說道:“我們蠱族的女子,基本上都是苗姓,你這一句苗大嬸,怕是會得罪一大批人。”
“所以苗族長也會介意?”陸雲似笑非笑問道。
苗青荷沒有回答,隻是幽怨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哪個女人不會介意?
尤其是對于她們這種,已經返老還童的女人來說,‘大嬸’這樣的稱呼,擁有着絕對的殺傷力。
苗青荷轉移話題說道:“不管是不是被迫,苗欣說出詛咒之事,已經觸犯了族規,而且,她把你當成下蠱的目标,也并非我的本意。”
“我明白。”
陸雲笑了笑說道:“苗族長的本意,是想讓她們找些惡徒,也就是本身該死之人回來,結果苗欣卻找了我,當然不是你的本意。”
剛才苗青荷的那句話,應該算是一種變相的誇贊了。
并非她的本意。
說明她在心裏認爲,陸雲是個好人。
這是來自未來丈母娘的認可。
陸雲内心暗爽,接着說道:“正因如此,所以我斷定苗族長心性不壞,所以才敢帶着我六姐來這個偏僻之地,見一見你這位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