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書院就是喜歡研究這種東西,朱高峯也是如此,當年他多次懇求那位秘宗朋友,希望能夠讓他看一看血繼秘法。
他朋友念在兩人的交情上,便同意了借給他三天時間。
心想着反正修煉這種秘法,需要覺醒血脈之力,朱高峯并沒有他們家族的血脈,給他看看也無妨。
誰知。
剛好在借給朱高峯的第二天,他的那位朋友就忽然接到家族通知,說是有十萬火急之事,讓他立刻趕回家族。
匆忙之下,忘了把血繼秘法帶走。
而那人在回到家族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朱高峯,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關鍵是他們那些秘宗家族,行蹤詭秘,家族地址建立在隐匿陣法之中,外人根本不知道具體位置。
朱高峯想過要把血繼秘法還給他的那位朋友,結果卻發現,不知道從何處找起。
二十多年過去。
朱高峯每日都在專研這本血繼秘法,注釋寫滿了厚厚的一沓,終于讓他有了意外收獲。
他已經把這份血繼秘法,改成了普通版,也就是說,不需要血脈之力,也能夠修煉,弊端就是會折壽,至少十年以上。
這是因爲。
沒有血脈之力的供應,施展這種秘法的時候,隻能依靠消耗自身氣血,而氣血,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壽命的一種代表。
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弊端。
朱高峯把這本血繼秘法更改之後,一直猶豫着要不要修煉,畢竟施展一次就得損耗至少十年壽命,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一般的秘法,最多也就是損耗一些精血,即使損耗壽命,也不過就是兩三年時間而已。
十年,不是小數目!
可是今天,朱高峯下定了決心,要修煉這門秘法。
從他唯一的兒子朱羽死的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變得有些瘋狂了,如今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了那個兇手,替他兒子報仇。
所以損耗十年壽命,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更何況,也不是一定就會用到這門秘法。
朱高峯隻是爲了穩妥一些而已。
他之前口口聲聲罵翁正元是慫包、孬種,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明白,那個陸雲的實力,太過于恐怖了。
修煉秘法,是爲了确保萬無一失。
……
雲貴省。
吳家莊園。
某座被列爲禁地的大殿之中,陡然間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咆哮:“哈哈,二十多年了,本座終于沖開了這道該死的封印,當年那個男人,何在?”
“吼——”
滔天的震吼,驚動了所有吳家人,他們身體顫抖,靈魂顫栗,激動的手舞足蹈。
“是魔狼大人!”
“魔狼大人終于擺脫了封印,哈哈哈,我們吳家忍氣吞聲了這麽多年,如今終于盼來了出頭之日!”
“恭迎魔狼大人歸來!”
那座吳家禁忌的大殿,血池之中,最後一道符紋封印被沖破,圓盤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一隻渾身散發着暴戾氣息的血狼,從中鑽出。
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鬼,撕開地面,重新回到了人間一般。
這次的血狼不再是虛影,而是它的實體,有血有肉的實體,承受了二十多年的封印,終于在今天,重現于世。
咚!
咚!
咚!
魔狼龐大的身軀,一步一步走出血池,走出那座大殿,每一腳踩下去,都能引發大地的劇烈顫抖。
此時。
這座禁忌大殿的外面,已經站滿了吳家衆人,皆是神情緊張,即敬畏,又驚恐。
他們的視線,死死盯着那道沉重的殿門。
耳邊回蕩的,是那一聲聲腳掌踏在地面的震響,好似每一腳,都踏在了他們的心頭上。
終于。
轟隆隆!
殿門洞開。
魔狼威武血紅的身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一雙兇狠的狼目,湧動着血光,居高臨下的俯瞰着衆人。
在這隻圖騰巨獸的眼中,這些人,就是它的奴仆。
“恭迎魔狼大人歸來!”
由家主吳天彪帶頭,激動的吼出一聲之後,吳家的所有人,都是齊刷刷的跪倒在了地上,神情敬畏道:“恭迎魔狼大人歸來!”
“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有臉恭迎本座歸來?”
魔狼突然一聲冷哼,把吳家衆人吓的瑟瑟發抖,一些膽小之人,甚至當場大小便失禁。
吳天彪也是惶恐無比的将腦門磕在地闆上。
他們當然知道魔狼大人發怒的原因,就是因爲當初吳巧巧逃走一事。
本來隻要獻祭吳巧巧一人,魔狼大人就能立即沖破封印,結果吳巧巧跑了,隻能另外選十名血脈不純的族人去獻祭,還浪費了魔狼大人這麽多天的時間。
吳天彪哪能不驚恐。
幸好魔狼并不打算跟他計較,而是露出寒光湛湛的利齒,口吐人言道:“本座選中的寵兒,命運早已注定,能逃得掉嗎?”
魔狼冷笑。
當初它是不想再浪費時間,以及節外生枝,所以才決定用另外十名圖騰世家的族人,代替吳巧巧這個寵兒獻祭。
如今它已經掙脫了封印,卻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吳巧巧。
它留在吳巧巧肩膀上的印記,無論對方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被它感知到氣息所在。
魔狼甚至還能感知到吳巧巧當前的境況。
由于它的本體現世,遠在數萬裏之外的吳巧巧,肩膀上的印記忽然爆射出駭人血光,劇烈的疼痛,令她不斷在地上打滾,小臉蒼白,慘叫連連。
她的父親吳明昌跪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流着眼淚。
這一切,魔狼通過那道印記,都能夠感知出來,可它那雙血紅色的狼目中,并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是帶着一絲嗜血的亢奮。
吳巧巧叫的越慘,它就越發得意。
那些背叛自己的人類,不就是用來虐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