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兇狠,表情陰冷。
這一場比拼看似切磋,實則暗藏殺心,注定會有一方,以慘烈的方式收場。
而這慘烈的一方,極大可能是陸雲。
“廢物東西,本來還想讓你幾招,但是現在,大爺心情不好,你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史狂還是一如既往的狂,沒有出招,可是他的狂暴氣勢,卻已經像是開啓的機械輪盤,轟隆隆的碾轉不止。
那些站在史狂對面觀戰的劍宗弟子,即使隔着一段很長距離,中間又站着一個陸雲,卻依然感覺胸口發悶,呼吸急促。
史狂那犀利的眼神,充滿了壓迫性,隻要看上一眼,就會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一點也不誇張。
史狂在三大劍宗的名氣實在太盛了,早已是公認的年輕一輩之首,平時那些劍宗弟子見到他,本就沒有勇氣擡起頭來。
更别說此刻史狂正處于暴怒的狀态。
他的氣勢,自然是顯得越發盛氣淩人。
而且,這次史狂的情緒,比剛才他跟廖不凡交手的時候,還要更加的暴躁。
跟廖不凡交手的時候,史狂一直是處于戲谑的高姿态,全程壓着廖不凡打,并沒有多少憤怒的情緒。
可是這次不一樣。
或許是因爲陸雲剛才的那句‘狂狗’,徹底激怒了他,所以史狂的情緒,前所未有的狂躁。
而這,正好契合了史狂的劍道。
越是暴躁,他的狂劍訣就越發生猛。
反觀之陸雲,卻平靜了許多,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戴着面具,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知道他的眼神,很冷漠。
若非心有底氣,誰能做到這般淡定?
可史狂實在想不通,陸雲一個剛剛突破築基期的廢材,從何處而來的底氣,陸雲這種平靜的姿态,隻會讓他越發憤怒。
“裝模作樣,給我去死!”
史狂大喝一聲,腳步驟然前踏,扛在肩上的闊劍瞬間掃蕩而出,非常清晰的可以聽見,重劍壓迫空氣的爆裂聲,轟然炸響。
一出手就是王炸,看來史狂這次是真的怒了啊!
也不知道那個劍皇傳承者能在他的手中掙紮幾招。
四周衆人咋舌。
廖金輪的心猛然間揪了起來,猜到史狂很大概率會下重手,但是沒有猜到,他一出手就如此狂猛,根本不給陸雲醞釀的機會。
廖金輪做好了随時出手搭救的準備,可是掃了一眼對他嚴防緊守的謝丞二人,不由得面色又變沉重了一些。
砰砰砰!
史狂手持闊劍大開大合,腳底氣浪翻滾,每一步都能看見地面震顫,氣勢極端恐怖。
而他的闊劍殘影,更是一重疊加一重,裹挾着強大的大師級劍意,掃蕩而出,最後劍意凝聚至頂點,融入劍鋒之中,無數重疊的劍影驟然爆裂。
轟隆!
宛若平地一聲驚雷,強橫霸道的劍影破碎之後,化作無數恐怖飓風,将陸雲的衣服大肆吹起,就像是那風暴中孤立無援的扁舟。
“果然是個傻子!”
史狂見陸雲不躲,猙獰冷笑,而他的身影下一秒鍾,就穿透那些凜冽飓風,充滿殺意的劍鋒重重砸向陸雲的頭顱。
是的,砸!
史狂最喜歡的一個虐人方式,就是用他那勢大力沉的重劍,去砸向對方。
這次攻擊他根本沒有留任何情面,一身狂暴的力量全部貫注在了重劍之中,相信這一劍砸下去,絕對足以讓陸雲的腦袋像西瓜般炸開。
“該死!”
廖金輪臉色瞬間就變了。
哪有人一上場就王炸的啊!
刻不容緩。
廖金輪伺機而動。
然而。
他剛要有所動作,兩股絲毫不弱于他的氣勢,就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貫射而來,死死的鎖定住了他。
“廖宗主,何必着急,難道你就對劍皇傳承者這麽沒有信心?”
謝丞略帶冷意的聲音突然響起。
莊德亮也道:“哈哈,謝宗主說的沒錯,劍皇傳承者嘛,肯定有他的獨到之處,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敗掉呢?史狂這是在幫助張三把他的潛能逼出來。”
獨到之處這個詞,是之前廖金輪用來誇贊陸雲的,此刻從莊德亮的口中說出來,卻是顯得諷刺無比。
廖金輪心急如焚,暴怒道:“你們兩個混賬東西,張三兄弟若是有事,我……”
他話沒說完,突然戛然而止。
同樣的。
謝丞和莊德亮二人也是一愣。
因爲在那飓風凜冽的劍道場中央,局勢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一道不同于史狂的詭異劍道氣息,忽然飄散了出來。
“這是……鬼劍訣?”
這股詭異氣息,謝丞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們鬼劍宗的鬼劍訣。
史狂什麽時候領悟了鬼劍訣?
謝丞原本是想詢問莊德亮,結果看了莊德亮一眼,卻正好撞見莊德亮也朝着他看過來,同樣的表情疑惑。
接着。
兩人同時身體一顫。
難道不是史狂?
他們可從來不會認爲,陸雲一個外來者,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從皇級劍訣中領悟出鬼劍訣的修煉要訣。
那這詭異的劍道氣息又是從何處而來。
事實上,這道詭異氣息正是由陸雲所發,在史狂的重劍砸過來的瞬間,他便将鬼劍訣施展了出來,五道劍影凝聚周身。
而這麽做的目的,自然是爲了借此脫身。
鬼劍訣遵循的就是一個‘詭’字,出其不意。
陸雲在短短幾天時間内,就悟到了其中精髓,這一刻好似化身爲劍,劍影虛出之時,他的身形也閃避了出去,躲過史狂的攻擊。
這才是‘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