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莫文山不知所措的時候,呂輕娥忽然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
莫文山表情一僵,有些尴尬的說道:“夫人,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切,好歹我們夫妻這麽多年,你什麽心思我會不知道?”
“嘿嘿!”莫文山憨笑兩聲,見呂輕娥雖然表情冷淡,卻并未生氣,詫異問道:“難道夫人你不怪我?”
“爲什麽要怪你?”
呂輕娥橫了他一眼說道:“陸雲那個人雖然前程毀了,但是覺悟不錯,你把劍符送給他,也算是一個補償。”
昨晚陸雲跟王冰凝對話的時候,呂輕娥全程都豎起耳朵聽着,以爲陸雲說的那些,隻是在安慰王冰凝而已。
這恰恰合了呂輕娥的心意,覺得陸雲還算懂事,知道自己是個拖累,便主動離開莫家。
“我就知道夫人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已經跟陸雲解釋過了。”
“多此一舉!”呂輕娥翻着白眼說道,“我可不是豆腐心,要不是看陸雲還算識時務,我鐵定繼續跟他翻臉。”
“是是是。”
莫文山十分順應他這妻子,遲疑了一下說道:“夫人,其實我總感覺陸雲不簡單,他應該不會是個平庸之輩。”
他把剛才送别陸雲時産生的奇怪錯覺,說了出來。
呂輕娥稍微提高音量道:“你的意思是我錯了?”
“不敢不敢,夫人你怎麽會有錯呢?”
莫文山急忙奉承,腦門上的冷汗都滾落了下來。
也真是爲難了他這妻管嚴。
呂輕娥卻是突然陷入了沉默。
這種錯覺,她又何嘗沒有産生過?
她不止一次産生過這樣的錯覺,每次跟陸雲對話的時候,陸雲身上的那份淡定自若,就會讓呂輕娥覺得,此人不簡單。
尤其是陸雲的心性,實在太穩了。
要是換成其他修煉者,碰到這種金丹破碎的情況,估計早就悲傷的死去活來了。
可是陸雲沒有。
陸雲始終一副鎮定神情。
呂輕娥也以爲他是裝出來的鎮定,可是換個角度想想,能夠把内心的悲傷情緒掩飾的如此嚴實,談吐間不露絲毫痕迹,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光是這份沉穩,就足以令人欽佩了。
然而,欽佩歸欽佩,陸雲金丹破碎是事實,潛能測試沒有測出來好的結果也是事實,呂輕娥隻能把他們的婚期無限延後。
“如果陸雲真成了一個廢人,等時間一長,冰凝自然會淡忘他,如果陸雲還能再次崛起,我非常期待他回來扇我的臉,我不介意他扇我的臉。”
呂輕娥沉默良久,忽然說出這麽一句話。
……
數日後。
劍皇山。
一個戴着面具的青年來到山腳,把手中的劍符,交給了劍皇山的管理人員。
負責登記信息的管理人員例行公事的問道:“姓名、宗門。”
一般昆侖的修煉者都有所屬宗門,即使沒有也無關緊要,這隻是一個簡單的登記,隻要持有劍符,不管什麽身份,都能進入劍皇山。
面具青年想了想,回答說道:“狂徒幫,張三。”
狂徒幫?
登記人員一愣,昆侖什麽時候出現了這麽一個勢力?而且張三這個名字,未免也太随意了吧?
不過登記人員也懶得細問,反正上頭交代過,三大劍宗以外的修煉者要來劍皇山,隻需要持有劍符就行。
至于來自什麽勢力,用的真名假名,他們不在乎。
辨認了一番劍符的真僞後,管理人員便是大手一揮道:“進去吧!”
面具青年點點頭,越過人工開辟的匝道,來到劍皇山山腳,擡頭望去,隻見一道寬長的山梯筆直朝上,寬度足夠二三十人同時站在同一層山梯上。
目光所及,有不少人正聚集在山腰處,有的在繼續奮力往上攀登,有的就地盤坐,應該是在感悟劍意。
他們基本上都是三大劍宗的弟子,憑借宗門身份牌進來的,而且沒有次數限制,每天都能來這裏感悟劍意。
這座劍皇山,就是三大劍宗弟子的修煉聖地。
對于那些正在盤坐的人,其他登山者都非常自覺的避開一段距離,這是劍皇山的規則,不得惡意幹擾他人。
“這麽多修煉者聚在一起,卻能和諧共處,這劍皇山果然有點東西。”
面具青年正是陸雲。
他利用幾天的時間,把從莫家拿來的《易形術》修煉成功,改變了體型,當初在外面打造的十副面具,也終于派上了用場。
今天他是以狂徒幫張三的身份,來攀登這座劍皇山。
沒有在山腳停留多長時間,陸雲很自然的踩着那些山梯而上,前面三分之一的路程并不感覺吃力,也沒有感受到任何劍意的氣息。
直到過了三分之一的山梯後,陸雲心神微微顫動了一下。
四周開始有劍意飄蕩了,不過卻很微弱,陸雲顯然不滿足于此,繼續踩着山梯往上攀登,當他來到山腰處時,終于知道爲什麽這裏會聚集這麽多人了。
這個位置的劍意不強不弱,剛剛好,正适合感悟,而且想要再往上面登去,對于那些築基期的修煉者來說,也開始有了壓力。
陸雲看出來了,即使沒有劍皇山的規則在,估計也不敢有人輕易去幹擾他人,因爲一旦惡意幹擾,必定會起沖突,後果就是雙雙被這裏的劍意給震下山去。
繼續吧!
陸雲的目标顯然不止于山腰,很快就越過了這一小段人群密集地,繼續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