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大步上前,根本沒有給孫晨反應的機會,一個響亮的巴掌,将他扇的跟隻陀螺般滴溜溜轉了兩圈,腳步踉跄,險些栽倒。
“你……”
孫晨暴怒,穩住身形之後,正要給陸雲還以顔色,可是當他看見陸雲玩味的眼神時,卻又懵了。
又是這種眼神!
玩味之中帶着一絲凜冽,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
之前孫晨就是被陸雲的這種眼神吓到心虛。
此刻情景再現,孫晨又虛了。
陸雲似笑非笑道:“我說我的金丹碎了,你就相信?還不承認你自己是傻帽?”
這話瞬間令得孫晨心頭巨顫。
是啊,什麽都是陸雲自己說的,至于他的金丹究竟有沒有破碎,誰知道呢?
一個曾經的金丹期修煉者,即使金丹破碎,實力跌落至築基期,可他身上殘留的氣息,卻依然會是金丹期的氣息。
現在的陸雲就是如此。
剛才在他出手的時候,孫晨已經從他的身上感覺出來,的的确确是金丹期的氣息,至于實力有沒有下跌,誰也不知道。
孫晨可不敢輕易去冒這個險。
萬一就像陸雲說的,他的金丹根本沒有破碎,隻是随便開了個玩笑而已,孫晨豈不是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又草率了!
孫晨老老實實的挨了一巴掌,卻不敢有絲毫還手的意思,隻是捂着臉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陸雲嗤笑一聲,不再理會這個傻帽,牽起王冰凝的小手說道:“老婆,我們走。”
“嗯!”
王冰凝乖巧點頭。
回去途中,莫清婉忍不住再次詢問:“陸雲,你的金丹,到底有沒有破碎?”
顯然,她也被陸雲剛才用來吓唬孫晨的那句話,給整迷糊了,一時間分辨不出陸雲究竟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陸雲饒有趣味的看了莫清婉一眼,笑着說道:“莫姑娘似乎很關心這點啊?”
他的金丹破碎與否,跟莫清婉其實沒有多大的關系,可這姑娘卻表現的異常在乎,無非就是那一點點嫉妒心作祟。
估計她更甯願陸雲的金丹碎了。
天才之間的相處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惺惺相惜,這個惺惺相惜,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敵人,與立場無關。
另外一種方式,也是最普遍的一種方式,就是嫉妒。
天才之間的相互嫉妒與攀比。
陸雲沒有出現以前,莫清婉是昆侖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之一,稱她是天才,絲毫不爲過,這就導緻了她眼光頗高,一般男人根本看不上。
直到陸雲來到昆侖,徹底颠覆了莫清婉對天才的認知。
原來陸雲這樣的,才叫真正的天才,而他們這些原本沾沾自傲的昆侖天驕,在陸雲的修煉天賦面前,啥也不是。
更可氣的是,莫清婉已經有了主動倒貼的意思,結果陸雲卻看不上她。
莫清婉這隻從小到大都高高在上的白天鵝,何曾遭受過這麽巨大的打擊,自然會對陸雲産生一絲幽怨和嫉妒。
假如陸雲的金丹真的破碎了,莫清婉的心裏反而會感覺平衡一點。
這都是些沒有太大惡意的小心機。
陸雲一眼洞穿,用飽含意味的眼神注視着莫清婉,頓時令得莫清婉心中一慌,目光閃避說道:“沒……沒有,就是随便問問。”
“哦,既然是随便問問,那我就懶得回答了。”
“……”
莫清婉玉指捏的發白,像是有無數小貓爪子在撓心一般,但是又不好反駁什麽,隻能用幽幽的眼神,斜了陸雲一眼。
這個男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過這招确實把莫清婉的小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沉默了一陣。
呂輕娥忽然扭動着款款腰肢,快步朝着這邊走來,跟幾人撞了一個照面,詫異問道:“咦?你們剛才是在雷雲沼嗎?那裏發生了什麽,動靜那麽大?”
莫家距離雷雲沼最近,剛才呂輕娥正在興緻勃勃的商議着三天後的婚宴一事,結果卻忽然聽見雷雲沼的方向,傳來陣陣噼裏啪啦的雷鳴。
比平常時候響亮多了。
呂輕娥覺得奇怪,于是準備去看看,正好碰見了從那邊回來的陸雲幾人。
莫清婉回答說道:“是陸雲在跟孫晨比試闖雷雲沼,那些動靜,就是陸雲弄出來的。”
“哦?”
呂輕娥頓時面容一滞,看向陸雲說道:“能夠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乖女婿你是跑進雷雲沼的第五層去了嗎?”
呂輕娥是雲山書院的老師,當然清楚雷雲沼的情況。
平常時候的雷雲沼,雖有雷電降落,但絕對不會發出這麽大的動靜,隻有在有人闖進了第四層開始,雷鳴聲才會變大一些。
從剛才的那股聲勢可以判斷出,陸雲至少已經跑到了第五圈層。
莫清婉表情複雜的看了陸雲一眼,心想這個瘋子何止是闖到了第五層,他連最裏面的那層禁忌,都撞上去了啊!
不過陸雲并沒有說太多,隻是笑着撓了撓頭道:“差不多吧!”
“怎麽樣,一道雷電都沒有擊中你?”
呂輕娥立刻來了興趣。
她當然知道答案,因爲,如果陸雲被雷電擊中了,是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淡定的站在這裏跟她聊天。
可她還是明知故問。
就像小時候父母爲了炫耀自己的孩子成績好,在明知道分數的情況下,還會時不時假裝問道:這次考得怎麽樣啊?
都是爲了那一點虛榮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