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格沒有李木謹那麽穩重,口中狂叫一聲“小子找死!”手裏的長劍畫出一道黃芒,風馳電掣般地朝着虞江承撲去。
有股不死不休的沖勁。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喜色,火光沖天,湛盧自上而下地朝着李木霖方向淩空劈斬,尖銳的破空之聲響徹天際,下一秒,耀眼的紅芒如同滔天怒海,激射而出。
蓄力之下,絕非平常。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李木謹已經猜測到虞江承的意圖,慌忙大叫道:“四弟,小心!”
然而,爲時已晚。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紅芒就将李木霖整個人籠罩起來,灼熱的氣焰似乎将周圍空氣裏的水分都蒸幹了。
就連身處在場外的慕容軒都能感覺到異常地灼熱,好似身處在滾熱的岩漿之中。
隐隐之中,裏面傳來李木霖低沉的呼喊聲。
是不甘,是恐懼。
李躍騰咬緊牙關,雙手提起碧玉劍,化作一道綠芒直沖向李木霖所處的方向。
“轟”的一聲,碧玉劍重重地撞擊在紅芒上,雖然沒有将紅芒一擊潰散,但是至少将紅芒硬生生地向前推動了半米。
就是這半米的挪動,讓李木霖從紅芒裏解救了出來。
李木霖此刻臉色蒼白,不停地輕喘着氣,有種支撐不住的感覺。
李躍騰一把扶住李木霖的身軀,低聲說道:“四叔,你沒事吧?”
李木霖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來:“這小子。。。好生。。。厲害,咳。。。咳,你。。。”
他似乎從來沒有說話說得如此艱難過。
話未說完,眼皮一翻,癱倒在李躍騰懷裏。
李躍騰心中大駭,連忙探了探李木霖的鼻息和脈搏,幸虧後者隻是昏厥過去。
隻是兩個照面,虞江承就重傷李木謹,更是讓李木霖失去戰鬥能力,完全是一邊倒的局面。
李躍騰驚魂未定,連忙一個眼神看向李木謹。
此時,也就隻有李木謹能夠扭轉局勢了。
李木謹眉頭大皺,心裏不停地盤算着該如何轉變眼下的困局。
虞江承忽然收了湛盧,那道懾人的紅芒也随之消散,嘲笑說道:“看來你們的本事也不過如此,都不夠塞牙縫的。”
确實如此,他這招根本就沒有耗費多少的靈力,然而可以同時控制多人,是個相當變态的絕招。
唯一的缺陷就是蓄力時間有點長。
這個招數的靈感就來自最早和紗希美奈子在湖畔戰鬥時,出現的雪白棉絮狀物質。雖然他不清楚那個物質是什麽,但是試想下,世間萬物皆是有靈的,是不是說,隻要能夠掌握好靈氣的凝聚和釋放,是不是就可以自主地生成一道屏障,能夠将敵人囚禁在屏障内,無法動彈,任由自己擺布。
其實他的内心也是感慨無比,李躍騰能夠以一人之力将自己鋪設的陷阱給推出半米,從而救出受困的李木霖。
可見自己這個招數還是不夠娴熟。
“你。。。”李木謹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但是又是無可奈何的事。
李躍騰劍指虞江承,憤然說道:“你到底用了什麽妖法?”
虞江承大笑道:“妖法?如果隻是對付你們幾個人需要什麽妖法的話,那我虞江承日後如何在修真界行走?”
“虞江承?”
“這個名字怎麽如此熟悉。。。難道是他?!”
李木謹不可思議地瞪着他,說道:“你就是那個影宗拍賣會上,力戰地階高手的虞江承?連。。。”
虞江承樂呵呵地說道:“喲,沒想到我的英雄事迹還能夠入得了你的耳朵裏!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李紹辛這小子告訴你們的?”
李木謹此刻心如死灰,淡淡說道:“是我太莽撞,反而着了你們的道。”
前半句話的意思是懊悔自己沒有好好地去調查慕容世家,以至于忽視的虞江承的存在。後半句話的意思是因爲這場賭博要讓隐世李家落入下風。
虞江承啞然失笑說道:“這場比試本來就是你們提出來的,強買強賣罷了。現在還有什麽招數都使出來,省的你們日後在背後說我以大欺小。”
“你。。。”李木謹雖有心中無比怨恨,但是此刻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慕容旌德乘機火上添油,說道:“别忘了我們的賭注,啧啧,如果讓隐世李家的人排着隊給我們磕頭認錯,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李躍騰臉色大變,沉聲說道:“你有膽量再說一遍?”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淡淡的笑意,說道:“大哥,你這提議很不錯,我怎麽會沒想到呢?”
慕容旌德樂呵呵地說道:“你說我怎麽那麽善良呢?隻是提出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
李躍騰年少氣盛,正要持劍拼命,被李木謹牢牢地抓着衣領,寸步難行。
“二叔,這氣我不能忍。”
李木謹的眼神裏透着神秘的精光,顯然在心裏謀劃着什麽,突然輕聲說道:“臨走前,我從家裏帶了件法寶出來,等下你瞅準時機,給那個小子緻命一擊。”
“難道是。。。”
李木謹點頭說道:“幸虧我留了後招,這玩意絕對能夠叫那小子生不如死。咳。。。爲了以防萬一,你和我各持一件,關鍵時刻,給那小子一記緻命一擊。隻要那小子脫離戰場,剩下的兩個不過是軟柿子,以你一人之力,足矣。”
雖然規則上面沒有說不能用法寶,但是如果因此而獲勝,李躍騰自然是心有不甘。但,此刻也是别無他法。
“我知道了。”
李躍騰擡眼看向虞江承,咳嗽一聲,又深吸一口氣,冷冷說道:“李家隻有戰死的勇士,沒有退縮的孬種。”
言語裏滿是堅定,可是卻未曾邁出一步。
虞江承見面前的兩人雖然擺出攻擊的架勢,卻是遲遲不肯出手,于是聲音忽然拔高,挑釁性地說道:“還在等什麽呢?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話音剛落,李躍騰先發制人,一個箭步就來到虞江承身前,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衆人的意料,感覺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顯然是将隐世李家的心法祭了出來,硬生生地将自身的修爲突破到地階。可惜他對上的是虞江承,這個連地階初期強者都不敢小瞧之人,豈是李躍騰這種半吊子能夠相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