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在外人眼裏絕對是金童玉女般的般配。
慕容信從絕望到希望,就像是從地府走了一遭,原本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就松了下來,不由地籲出一大口涼氣,說道:“這次多虧兩位俠士出手相救,不然我們慕容家可就要毀在賊人之手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俠士和江承是怎麽認識的?”他的精神明顯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眼神裏仍然沒有往日的光彩,畢竟這種劫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恢複的。
方不惑絲毫沒有隐瞞的意思,笑了笑,說道:“這還得從金理闖邀約虛無幻境之事說起。。。”他從與虞江承不打不相識,到結拜,再到生死與共簡單地說了一遍。
慕容信聽得意猶未盡,輕聲笑道:“江承能夠結識到你這樣的兄弟,那是他的福氣。”他很慶幸像方不惑這種高手是自己的朋友而非敵人。
方不惑“哈”了一聲笑出來,說道:“我們當初也算是一見如故。二弟膽識過人,絕非一般人能夠比拟的。我能夠結識到他,亦是我此生的殊榮。”
慕容信顯然沒有意料到方不惑會把虞江承擺得那麽高,當然,這也從側面展示出了虞江承的個人魅力和不菲的實力,自然是一件好事。他忽然問道:“不過,江承怎麽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
方不惑身子一震,面露難色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似苦笑了一聲,說道:“後來我們碰到了個天花闆級别的高手,就連柳兒都不是他的對手,結果二弟被挾持留在了虛無幻境。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那位高手并沒有惡意,興許過段時間二弟就能夠平安歸來吧。”他暗忖就算是自己的師傅嶽不曲前來,也不一定是豫讓的對手。
他對豫讓的實力評估地太準了。
慕容信點了點頭,原本緊繃的表情此時也逐漸松弛下來,他還想說什麽,隻見慕容旌德走了進來,先是看了方不惑和柳茵梅一眼,突然跪了下來,說道:“恩公在上,請受我一拜。”這是慕容旌德此生第一次如此誠懇地答謝别人。
方不惑一把将他扶住,微笑說道:“好男兒膝下是黃金,都是自家人,這份大禮,受不得,受不得。”
慕容旌德心想: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皮膚,苦其心志,這次全賴于方不惑才順利地脫離險境,日後一定要好好修行練功。他是慕容信的長子,亦是慕容家族日後的家主,比任何人都在乎慕容家族的興衰,況且方不惑還救了慕容信和慕容宇的性命,這份恩德他這輩子都要報答的。
此刻他也不多說,起身靜靜地站在慕容信身旁。
慕容信首次感受到慕容旌德氣質上的改變,心中大喜,輕聲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好。爲父很是欣慰。”
方不惑皺起眉頭說道:“你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怎麽會招惹到這等高手。那家夥怎麽看都是玄階巅峰了。”
柳茵梅輕聲說道:“你倒是說的挺準的,那家夥确實是玄階巅峰。”
慕容信第一時間想到了李家,心中大爲凜然,不是因爲老者的修爲之高,而是想不明白這麽一個高手爲什麽會心甘情願爲李家做事,到底圖李家什麽呢?他一籌莫展地搖了搖頭,說道:“除了李家,我實在是想不出得罪了什麽人。”
方不惑的神色多了幾分冷酷,說道:“你說的可是隐世四大家之一的李家?不應該啊。。。隐世李家難道要撕破公約,踏足塵世了嗎?哼!誰想要跟我方不惑過不去,都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的。”
慕容信心中一怔,暗忖方不惑如此不把隐世李家放在眼裏,那他在修真界的地位肯定不一般。其實他猜錯了一半,真正能夠給方不惑做支撐的,是他身旁的柳茵梅。他笑了笑,說道:“按道理隐世李家是不會對我們出手的。當然,我說的不是隐世李家,而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李家。我們慕容家和李家在當地明争暗鬥了幾百年,算是結下了不可解的深仇。論實力和種種因素,李家該是最後可能做這事的幕後黑手。就算李家通過某些手段請來這種高手坐鎮,也不算什麽太過吃驚的事。”
方不惑“哦?”了一聲,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柳茵梅冷哼一聲,說道:“那好辦,把你口中李家的家主找出來問下不就知道了?”
方不惑微微一笑,說道:“這也算是個好辦法。他們的住所在哪,我和梅兒走一趟,給他們點顔色瞧瞧,好教他們不要太放肆,老實些。”
慕容旌德的眼裏滿是殺氣,急切地說道:“李家出來的,沒有一個是講信用規矩的,這次絕對不能饒恕他們。”
慕容信默默點頭,将李家的住所詳細地說了一遍。
方不惑記在心裏,回頭深情地看了柳茵梅一眼,說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早些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好送你回家。”
柳茵梅輕笑一聲,柔情似水的媚态流露得一塌糊塗,說道:“你這麽想把我送回去嗎?也好,這麽多天,讓你費心了。”
方不惑一時啞然,真是覺得柳茵梅處處刁難,頭大無比。
柳茵梅瞅了他半晌,秀眸中露出一絲笑道,溫柔地說道:“你就是太容易受人擺布。若是我真心怪你,就不會和你說那麽多話了。”
随即又抿嘴笑道:“不過你吃癟的模樣,未免太搞笑了。”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這番看似戲耍的話語裏盡是暧昧之意。
方不惑尴尬地說道:“梅兒,大庭廣衆的,給我點面子呗。”
柳茵梅竟然十分配合地說了句:“好的。”
方不惑凝望她好一陣後,沒有吐出一個字來,突然轉身對着慕容信說道:“那我們就不打攪了。告辭!”
待送走方不惑和柳茵梅,慕容信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旌德,說道:“李家想要借這個老者之手,以達到吞并我們慕容家的目的,隻可惜這次失算了。但是難免會有下一次,我們還是要做好提防。”
慕容旌德雙目殺氣大盛,沉聲說道:“李天骐那個老匹夫,不守約,日後我一定要教他死無全屍。”李天骐之前在虞江承面前曾經發過誓言,不再冒犯慕容家,如今又輕易變了卦,怎麽不教他憎恨。
慕容信長歎一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李天骐哪來的這麽大的面子能夠請到這樣的高手,哎。。。原本我們慕容家與李家應該抛開過去的一切恩怨,共抗大敵的。”
慕容旌德驚奇地說道:“爸,你說的可是隐世李家?我們不是有協議,他們不能對我們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