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惑反問道:“你聽說過隐世四大家嗎?”
虞江承心想慕錢趙李雖然在當地很有名望,但是肯定不是方不惑口中的隐世四大家,又見他提到隐世四大家的時候,不經意地打了個寒顫,于是淡淡地問道:“柳家肯定是占有一席之地了,另外三家是誰呢?我看你很是忌憚他們。”
方不惑緩緩說道:“隐世四大家以BJ的柳家爲首,JS的慕容家和李家分别排行老二和老三,SH的獨孤家雖排在最末,但是這些年有隐隐出頭的意思。隐世四大家占據了社會上八成的财富,說是富可敵國,一點都不誇張。況且,隐世四大家的背後都有天階高手撐腰,實力超然,沒人撼動的了。你見識過柳茵梅的實力了吧,她還隻是地階,可以想象,天階是有多麽恐怖了。而柳家不管是财力還是實力上,都遠遠超過其他三家,恐怖如斯。可以說隻要柳家跺一跺腳,整個修真界都要爲之震蕩。”他沒有把隐世四大家之間勾心鬥角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這些東西都沒辦法搬上台面上講,而且以虞江承目前的地位,沒有必要去深入了解。
事實上,虞江承也不是特别感興趣。
作爲玄階一等的修真者,地階、天階離他實在是太遙遠了。
虞江承推了他一把,笑道:“那你還不趕緊把柳茵梅給泡上手?這樣就可以坐擁柳家的财富和人脈,讓我這個無名小卒也能夠沾點光,順勢建立個屬于自己的世家。”
方不惑灑然笑道:“你似乎想的太美太遙遠了。。。世家子弟的婚姻都是由家主決定的,哪能輪的上我?況且,柳茵梅可是柳家家主柳士宗的掌上明珠,更加不是一般人能夠匹配地了的。我聽說柳士宗對她寄予厚望的,說不定柳家的下一代家主就會是柳茵梅。”
虞江承想了一會兒,說道:“柳家也是不簡單,竟然會讓女流之輩去繼承家主。”他可是沒聽過哪個世家的家主會是女的。
方不惑瞧了他好半晌後,笑道:“你是不是對女人有什麽誤解?現在很多女人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古時候女人都能做皇帝,做世家的家主爲什麽不可以呢?況且柳家的老祖宗就是個女人,好像叫什麽柳飄絮。額。。。準确來講,柳飄絮不能算是凡人,我可聽師傅提起過,好像是一隻仙獸,叫什麽沐月靈貓的仙獸。”
虞江承确實有點大男人主義,不過他的接受能力也很強,瞬間就認同了方不惑的說辭。當他聽到仙獸的時候,兩眼立時亮了起來,好奇地說道:“這個世界還存在仙獸的嗎?真是太神奇了。”
方不惑沒好氣地說道:“仙獸算什麽,龍你見過嗎?”
這次換做虞江承詫異了,他愕然地說道:“這個世界還有龍的存在?大哥,你親眼見過嗎?”
方不惑哈哈一笑,說道:“當然見過!那條銀龍就在天山的天池裏休眠呢。”
虞江承驚歎地說道:“我的天呐!你可真是神通廣大,連龍都見過。我很好奇,那條銀龍厲害嗎?”
方不惑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我隻是小的時候跟他聊過天,再後來去找他的時候,他已經閉門休眠了,這都已經過去三百年了,也沒見他醒過,更沒見他出過手。不過,既然是龍,想必很強大吧。”
上古的神獸,能不強大嗎?
虞江承點了點頭,說道:“這條銀龍肯定有着毀天滅地的本事,說不定它就是守護華夏安甯的神靈呢。給你這麽一說,我心裏都癢癢的,恨不得馬上,不,是現在,就去親眼看看。”
在遙遠的天山天池,某個幽暗洞穴深處,一道聲音響起:“小子,算你有點眼力!等老子繼續睡個幾年,再來找你玩玩。咕噜。。。這仙宮的酒,後勁忒足了,老子都困乏了三百年了,酒勁還沒過。。。吼。。。”他的聲音低沉而渾厚,在黑暗中回蕩,久久不能消散。
虞江承突然問道:“大哥,有個問題你一定要幫我解答,當然,你也可以不回答我。”
他見方不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像你都活了幾百歲了,這麽漫長的歲月,你是怎麽熬過來的?我有時候想想,自己能活個一百多歲,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再讓我活個幾百歲,肯定是要無聊死了。”
方不惑明顯呆了一下,哂道:“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就會明白的。其實在修真界,幾百年的時間真的不算什麽。你現在是玄階一等,想要到達地階甚至是天階,還有很漫長的修行之路要走,而且,這條修行之路可能要花上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你總有過閉關的經曆吧?越到後面,閉關的時間越長,如果你的悟性不高的話,爲了突破一級,很有可能就要花去大半輩子的時間。所以,修真者從來不關注時間,最關心的,是自己的這條命!命都沒了,談何時間呢?”
虞江承十分贊同方不惑的想法,拍手大叫道:“大哥這話倒是打醒了我。難怪修真者都很自私,那是因爲都很惜命。”
方不惑油然笑道:“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其實甭說修真者,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是很惜命的。不過惜命是一回事,蹉跎歲月又是一回事,往往壽命變長了,人就很容易喪失最初的鬥志,變得頹廢,說不定就是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了。這樣的日子,你能夠堅持多久?其實跟你相處這段時間,從你身上我感受到了積極和陽光,這是我這些年丢失的東西。小梅說的沒錯,我确實把當年的豪情壯志給消磨幹淨了。。。哎!”
虞江承做了個思索回憶的神情,點頭說道:“大哥,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其實,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理想和追去,不說别的,就拿劉瑾這老匹夫,對我的威脅是最大的,我現在恨不得把時間都花在修行上,好超越他,讓他消了對付我的念頭。不然這個老匹夫就像是一根刺,攪得我寝食難安。”虞江承心底很善良,不想做過多地殺戮,就像是劉瑾這種惡人,他都下不了殺招。而梁超的死,完全是個意外。
方不惑贊許地說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就很好。人呐,時光一大把,隻要不是荒廢了,總是能做出一些偉業的。比如像你說的建立個世家,當然,我認爲開宗立派更好玩一些。不過,任何一番偉業,都是要有所犧牲的,很有可能你的朋友會突然某一天,倒戈成爲敵人。要想震懾你的敵人,以求最穩妥的生活,最好也是最實際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修爲提升到無人可及的地步。你看柳家由柳士宗坐鎮,誰敢挑釁?”
虞江承歎道:“我實在是提不起建立那麽多仇敵,耗費那麽多精力,時時刻刻地去防備小人作祟,煩啊都煩死人了。說來說去還是因爲擺脫不了塵世的牽挂。家人、愛人、朋友,就算是自己家養的寵物,都舍不得眼睜睜地看着它死去,更别說是遭人迫害了。我永遠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十倍、百倍、千倍地奉還,非死不止!”虞江承身邊的親人朋友就是他最大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