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無道走後,皇太後便當即叫人請皇帝來。
皇帝入殿後,皇太後立刻命所有人出去,殿門關閉,任何人無旨不得進。
皇帝跪下,“母後,朕知道您憤怒,生氣,但朕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
皇太後怒氣沖沖地道:“你怎麽個迫不得已啊?皇帝,你到底是中了哪門子的邪?一個勁懷疑自己的兒子便罷,如今連哀家的人都想搶過去當你的後妃,這滿宮的女人,還滿足不了你嗎?”
“别以爲哀家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把明無道冊封爲妃,過些日子随便尋個由頭廢後,廢後乃是大事,不是你一個人說說便可以的,你胡鬧這一場,到底意欲何爲?就爲了打擊太子?既是如此,你何不廢掉他?”
皇帝靜靜地承受着太後的怒氣,唯獨這最後一句話,他擡起頭遽然道:“母後,朕不會廢太子,永遠不會,朕這麽做隻是希望他能懸崖勒馬,别傷了君臣父子的關系,不管母後您信不信,朕這麽做都是爲了太子好。”
皇太後氣得都笑了,“爲了太子好?你這話說得可真是冠冕堂皇啊,你不就是怕太子崛起,得了民心,他會奪你的權嗎?你告訴哀家,他提倡的新政就毫無可取之處麽?科舉改革,官僚改革,民生改革,醫制改革,哀家都看過,雖有些想法過于大膽,但若一步步走,總是對大魏有好處的,這份前瞻性,朝中任何一個官員都不具備,連你都沒有,你知道太子是有才幹的,但你總是壓制着他,隻要他聽話就行,連東宮内的小朝廷,你也伸手去幹預,你是不信任太子啊,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談什麽爲他好?”
皇帝被說中了心頭的痛處,慢慢地站了起來,“母後,您往日和朕态度意見相同,覺得太子過于冒進,至于太子妃回來之後,他所做的種種,都表現出他有忤逆之心……”
“什麽忤逆之心?不就是不願意寵幸其他女人嗎?就這件事情上沒聽你的,你就覺得他是有忤逆之心了?”
“至少,這是一個開始,爲了冷潇,他這幾年瘋魔似的,如今冷潇回來,叫他不許碰别的女人,他便不碰,母後,冷潇是什麽身份您知道的,若來日冷潇想當皇後了,叫他篡位,您覺得他不會聽冷潇的?他徹底被那個女人迷住了。”
皇太後怒道:“你倒是說說,冷潇是什麽身份?”
“冷鎮桓的女兒,除此之外,還有她那些詭異的東西……母後,一個人死了之後還能活過來,朕不信您沒深思過背後的事,關于明無道當初起的卦象,說她會對太子不利,甚至會害了太子的性命,但明無道所看到的卦象到底是否如此呢?有沒有可能是對朕不利呢?這些,母後怕也是有懷疑過的吧?”
皇太後盯着他,“你到底在胡說什麽?冷潇與你有何相幹?怎麽會謀害你?明無道的卦象沒有隐藏,直言告知了哀家,到底是誰在你背後嚼舌頭根子?說這些話的人,是否真有能耐?皇帝,你是一國之君,你所做出的的任何決定,都是牽一發動全身的,牽連甚廣,你不要太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