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耷拉着腦袋,一言不發,眼圈始終是紅紅的。
她知道今晚自己失态了,殿下沒說錯她,她真的犯渾。
文竹遞上熱水,她接過來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喝完之後把杯子放在了茶幾上,擡起頭對冷潇說:“今晚屬下失态了,吵醒了你,對不住。”
“到底什麽事啊?”冷潇沒見過她這麽失魂落魄的樣子。
阿佩搖頭,“不想說。”
冷潇道:“行,你不想說就不說吧,我陪你坐會兒。”
“不,您回去睡吧,都這麽晚了,耽誤您睡覺殿下回頭會宰了我的。”
“你知道我的,半夜醒來怎麽還能睡得着?我就在這裏陪你坐會兒,你有什麽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不勉強。”
阿佩聽了這話,越發愧疚,“對不起,我是真一時沖動。”
“說什麽對不起呢?人都是有情緒的。”冷潇笑着道,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吃夜宵了,遂回頭吩咐文竹,“你看看廚房有什麽吃的,給我弄點吃的,有些餓了。”
她不會強迫阿佩說,誰沒點秘密呢?情緒更是人人都有的。
但她現在情緒不好,可不能說靈修提親的事。
她隻是單純來蹭一頓夜宵的。
文竹出去張羅吃的,南宮翼天也剛好走出來,攔下了文竹問道:“阿佩說了沒?”
“阿佩姑娘不想說,太子妃陪着她坐一會兒呢,”文竹頓了頓,笑着說:“然後順便吃點夜宵,奴婢這便是去準備夜宵的。”
南宮翼天失笑,“好吧,你去吧,别弄太多,弄多了她也給你全吃完。”
他已經問過太醫和穩婆了,如今這月份确實不能吃太多了,否則的話胎兒養胖了生的時候辛苦。
他轉身回了房中去,冷潇沒回來,他也睡不着,幹脆取了一本兵書看了起來。
阿佩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又喝了一杯水,盤腿運功再把酒氣散一些,整個人就清醒許多了。
冷潇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也覺得十分滿足,便道:“若實在不想說,便陪我出去走走,我要走動走動才行,不然更睡不着。”
阿佩起身去扶她,“行,我陪您走走。”
宮燈光芒淡淡,照着東宮院子裏的小石子路,兩人這麽并排走着,也沒說話。
走了一會兒,阿佩終于是開口了,先是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太子妃,您原先問過我,可有意中人,我現在回答你,沒有。”
“沒有?那靈修呢?”
“我和他不可能,我也不會喜歡他。”阿佩笑了一笑,顯得有些凄酸,“而且他都要成親了,我和他的事就不要再提,免得影響人家名聲,也影響我日後成親呢。”
冷潇詫異,“什麽?靈修成親?你從哪裏知道的?”
不是才跟阿翼提親嗎?怎麽就要成親了?若說娶的是阿佩,她都還沒問阿佩呢,怎麽就對外散了消息?
“今晚,青龍衛交班之後便去喝酒了,我攔下了人問,說是他請吃酒,要成親了。”阿佩滿眼的失落。
“是麽?”冷潇狐疑,怎麽回事?虧得是沒提這事,否則要讓阿佩歡喜一場再傷心一場。
得叫阿翼找靈修好好問問才是,這小子總不會是廣撒網吧?問到誰想嫁就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