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無道苦笑,“太後總能看穿我。”
皇太後眸光淩銳地看了她一眼,“看穿你有什麽難的?你雖能窺探天意,卻也不懂爲人處世,哀家能看穿你,冷潇也能看穿你,你怎也不想想,現在跟哀家疏遠是不是中了冷潇的計?”
“太子妃沒有太多的心思,皇太後把她想得太複雜了。”
“說她有謀害太子意圖的人是你,如今說她心思不複雜的也是你,無道,好醜都叫你說了,哀家能說你什麽?說你隻是把哀家戲弄在掌心上?”
明無道面對太後冷厲的眸光,心頭一滞,忙說:“無道萬萬不敢戲弄太後的,隻是往日身在其外,便以爲能縱觀全局,但身在其中,才發現很多事很多人都存在變數。”
“那你敢說一句冷潇不會傷害太子嗎?”
明無道沉默了一下,這句話她依舊是不敢說的。
皇太後看着她,搖了搖頭,“你今日來,是有什麽話要說?”
明無道輕聲說:“太子妃腹中胎兒,或是驚世之才。”
“你起卦了?”皇太後斜了她一眼,唇角飽含諷刺,“你不是說不再起卦嗎?你自诩隐士居士,做事颠三倒四,反複無常,你叫哀家信你哪一句?還是說你已經被冷潇收複,如今爲冷潇所用?她如今疲于應付皇後,便叫你來說這番話,讓哀家出面替她教訓皇後?”
明無道苦笑,就知道皇太後不會信她的話了。
皇太後冷冷地說:“無道,一句不忠,百句不用啊,你是大魏名聲震天的居士,皇帝對你也甚爲敬重,但你現在所言所行都叫人失望透頂,哀家不會幹預皇後和冷潇的事,她對着哀家的時候伶牙俐齒,變着法來羞哀家的臉,如今對着寵過她的婆母,便不知如何應付要你出面了,她這個人啊,你還是要好好琢磨琢磨,不要被人利用了,論本事,你有,但論心機,你不是冷潇的對手。”
明無道說:“太子妃并非如您說的那樣……”
“冥頑不甯。”皇太後厲聲斥責,“她如果不是那樣的人,那哀家問你,良媛良娣的事她隻需要退一步,什麽事都沒有,誰也不得罪,爲什麽非得較勁?非得要占這份獨寵?是野心太過還是嫉妒心太過?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大錯特錯,失了太子妃的氣度,失了爲人妻子的本分。”
明無道啞口無言,這事确實是太子妃不占理的,怎麽都沒辦法替她圓過去。
“你回去轉告冷潇,皇後既然管了這事,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皇後性子看似大度,整日裏包容這個包容那個,還理解起惠貴妃那樣的人,但其實隻因爲她動不了惠貴妃,才會這樣自欺欺人,實則她爲人小氣,目光短淺又好面子,冷潇是她的兒媳婦,她也曾維護過冷潇,冷潇如果不賣她這情面,那皇後就要作大了,畢竟皇後心裏很清楚,皇帝是不會偏幫冷潇的,皇帝心裏對冷潇有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