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真與她撕破臉,讓阿翼爲難的,這女人真是不懂得惜福,這麽艱難才能夫妻團聚,生生叫她作成這樣,怕是不需要多久,阿翼也厭惡她的。
或者說,阿翼如今便已經厭惡了,不過是看在她有孕的份上,才會一直容忍。
皇後也不想跟她說下去,留着跟太子說吧,怕是隻有太子才能治得了她的。
此事冷潇并未打算告知南宮翼天,她覺得皇後便再生氣,也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爲這些事情打擾南宮翼天。
闵相歸來,對南宮翼天意味着什麽,她應該知道的。
可偏偏,衛大人告知她,說皇後派人在外頭等着,隻要殿下回來便叫殿下馬上到飛霞宮去。
冷潇怔了一下之後,随即苦笑,“這事還真鬧到他跟前啊?我算是給他添麻煩了。”
“太子妃不要這麽說,麻煩不是您添的。”衛大人也覺得很無奈,這事本來就是洪家那女子的不對,太子妃隻把她禁足,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若換做其他主母,做妾侍的迷昏了小主子身邊的人擅自把他帶走,怕是要上闆子的。
沒上闆子,隻把她禁足,成全了洪家的體面,也不知道皇後娘娘爲什麽非得在這件事情上爲難太子妃。
阿佩道:“太子妃,屬下也去等着吧,把殿下搶回來,不讓他去飛霞宮。”
“今日搶回來了,明天呢?後天呢?算了。”冷潇搖搖頭,拒絕了阿佩的提議。
而飛霞宮裏今日冷潇走後,皇後頭痛發作,傳了禦醫用過藥膏也不管用,便把齊白杏也叫了過去,給自己按摩刮痧。
齊白杏在飛霞宮伺候了一個時辰之久,雙手都摁僵了,站都幾乎站不住,汗水濕透了身,卻愣是不叫一聲苦。
皇後看到這樣任勞任怨的齊白杏,又想起倔強不恭的冷潇,心裏直歎無奈,太子是有治國大才,可惜娶妻不賢啊。
但凡有齊白杏三分的耐心與包容,也不至于鬧得天怒人怨,連累太子也遭受非議。
齊白杏還真是無怨無悔,而且即便手指僵硬還是十分賣力地伺候,因爲她聽到了皇後派人去東宮外等着太子,要把太子請到飛霞宮用膳。
這麽多日子來,她一直盼着這一天。
從入宮以來,她就擔心自己會被洪淩淩壓下去,誰能想到這個愚蠢的女人,竟然爲自己創造了這麽好的機會,要是她知道,隻怕會氣瘋的。
再一次證明,她選擇靠近皇後是對的,這些日子不管多卑微,都是值得的。
“白杏,歇一會兒吧,本宮覺得好多了。”皇後拍着她的手背,溫柔地說。
齊白杏繞過來,眉目憂慮,“娘娘真覺得好多了嗎?瞧着您臉色還是很蒼白啊。”
“好多了,難爲你了。”皇後見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手指彎曲都幾乎伸不直了,這份孝心實在是讓她感動。
不禁又是與她與冷潇對比,心頭寒了幾分,冷着臉吩咐宮中的人,“到那邊守着太子了嗎?見到他之後不許他回斬月居,馬上到飛霞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