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潇就知道跟她說話,一定要說得十分通透,遂端正神色說:“驸馬喪妻,依舊是驸馬,一樣對仕途有所限制,最重要的是你,公主死了,但名分上依舊是林驸馬的妻子,就算你爲扶爲正室,依舊等同和她共事一夫,日後忌日清明重陽,你要跪在她的靈前給她燒香侍奉。可若和離就不一樣了,他們恩斷義絕,和林驸馬再無半點關系,和你也沒有。”
這番話,說得盧芷蘭心頭興奮起來,她真的不想當妾,就算大魏很少有把妾扶爲正室,但她可以的,她的身份本就不該當妾,看在祖父的份上,不會有人有異議。
而最重要的是,清公主如果肯與驸馬和離,斷絕關系之後再被太子妃殺了,便是最完美的結果。
她以後是林家的主母,斷斷不願意把清公主的牌位供奉在林家祠堂裏,且還頂着林紫陌原配正室的頭銜。
“所以太子妃認爲驸馬會去求情,那太子妃是希望驸馬去求情嗎?”
冷潇搖頭,“不,我要驸馬袖手旁觀。”
盧芷蘭一怔,“您跟我說了這麽多和離的好處,卻又不讓驸馬去求情,若不求情如何能求得和離書?”
冷潇反問,“你覺得林驸馬去求情,清公主恢複自由之後,真會與林驸馬和離嗎?”
盧芷蘭想了想,“那就先和離再求情。”
冷潇笑了,“清公主知道林驸馬恨透了她,如果和離了,林驸馬還有可能幫她去求情嗎?她不會先和離的。”
盧芷蘭急了,“那怎麽辦?還請太子妃賜教。”
冷潇意味深長地道:“我說了,讓驸馬袖手旁觀,他什麽都不需要做,過幾日之後,和離書會送到他的手中。”
“這和離書怕是假的吧?”
冷潇看着她,“到時候清公主人都死了,誰還會執着于和離書的真僞?不過,我既然找了你來,必定會給一份加蓋大印的和離書。”
盧芷蘭不解,“太子妃既是要殺她的,何必多此一舉?斷不會是爲了我和驸馬,您想做什麽?”
冷潇喝了一口紅棗茶,掩蓋舌上的酸鹹,眉目不擡,說得最是雲淡風輕,“因爲,我要讓她嘗一下求救無門的絕望,再殺了她。”
盧芷蘭心頭暗叫痛快,她對清公主的恨意也是滲入骨髓的,就這麽殺了她,都覺得便宜了她。
“但皇上真的會袖手旁觀嗎?就算驸馬不求情,您扣押清公主的事皇上怕是也知曉的,皇上一直寵愛清公主,這些年也是因爲有皇上的撐腰,才使得她這樣肆意妄爲無法無天。”
冷潇道:“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隻要回去告訴林驸馬,有人求到門上,冷冷回絕,我保證三天之後和離書到手。”
盧芷蘭當即答應,“好,我會說服他,也請太子妃說到做到,三天之後把和離書送到我手上。”
“一言爲定。”冷潇嘴角含笑,“來,我教你怎麽跟驸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