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頓便有了決定,他擡起眸子,眼底湛湛寒芒,“冷潇,我是有抱負,也确實需要登上皇位才能一展抱負,不過,這個太子之位我不需要别人給予,我可以自己争取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這番話說得極其隐晦,但眼底暗芒微閃,覺得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冷潇心頭熱血翻滾,她怎麽會不明白?
自從皇太後送了女人進東宮,再跟她說了那樣一番話,她就知道如果持續是這個局面,她終究是要離開的。
因爲,阿翼是皇太後和皇上扶上太子之位的,規矩是他們制定的,阿翼要當這個太子就要遵照他們的規矩。
他必須要當規矩的制定者,他們才有想要的未來。
所以,他說的這番話,這段日子在她心裏頭徘徊過無數次,但她不能輕易說出口,否則便是有幹涉與教唆的嫌疑。
沒想到他回來之後,竟率先說出了這番話,隻怕這不是一時起意,而是他早有這盤算了。
冷潇投入他的懷中,雙手抱住他健壯的雙臂,輕聲道:“我支持你一切決定。”
南宮翼天環抱着她,聲如玉碎,“你不需要忍太久,很快你就可以肆意還擊了。”
冷潇貼着他的臉,笑着道:“其實我現在也沒有太憋屈,欺負我的人也沒痛快到哪裏去。”
這倒是實話,不管是清公主,往日的盧良媛,抑或是如今的皇太後,她們心裏其實一點都不痛快。
皇太後那邊,連她都看得出老人家實在憋屈得很,看似是如意把人送進了東宮,似乎能遏制住她想遏制的人,可其實皇太後心裏也很明白,她所策劃的一切,隻是表面如意。
東宮沒當一回事,而她甚至如今也沒辦法挑出錯處來。
南宮翼天抱了她好一會兒,才更衣出門去,臨去千叮萬囑,讓阿佩給她準備點粥和羊奶,能吃下去多少算多少。
南宮翼天先去了皇上那邊述職,把枝江治水的情況禀報了。
皇帝聽完之後很是滿意,看着俊美清貴的兒子,心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這些年,似乎就沒他辦不到的事,有子如此,當父親的着實驕傲。
說完了政事,少不了皇帝也提了一下他的家務事,“你皇祖母爲你張羅的良媛良娣,事先也考察了解過一番,是知進退有分寸的,賢良淑德,你不能像以前對待盧良媛那樣虧待人家,知道嗎?”
南宮翼天淡淡說:“吃喝用度,少不了她們。”
“她們在閨中的時候,難不成缺衣少食?”皇帝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政事辦得好,私事擰不清,這個兒子啊,也是有缺陷的,“是要你真心實意地對人家好,齊大人和洪大人也是朝中肱骨,你該多走動往來,日後也好爲你所用。”
南宮翼天道:“父皇,他們是天子之臣,便不來往走動,他們也要爲朝廷所用的。”
皇帝不滿,“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呢?朕的意思,就是你皇祖母的意思,你掂量着辦,莫要太偏頗了落人話柄,你的名聲不容有失。”
“父皇,兒臣不管是政績還是戰績,都叫朝臣無可挑剔。”
皇帝厲聲道:“光有政績而無私德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