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這樣說的。”冷潇瞧着這淡淡的茶湯,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價值觀,與她格格不入。
明無道若有所思地道:“太子妃覺得不可嗎?想我那弟子,晉王府的筱側妃不也一樣能容忍?相信你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
冷潇看着她,其實很多事情,她相信明無道是看到或者算到的,因爲她自己有墨玄系統,明無道也有她自己的本事。
但是,明無道從不主動點破,今日例外,可見明無道也是想盡辦法勸她接受這一切。
是啊,入鄉随俗,憑什麽别人能接受,你冷潇不能接受?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鬧這麽多的事,這在有大局觀的人心中,就覺得她是不懂事。
明無道一直處于大局觀上看問題,她在乎的是社稷江山,至于冷潇個人感受,她不是很在乎。
但她佩服冷潇,所以願意出于本心給冷潇一些建議。
冷潇沒有再說什麽,因爲這件事情本來就沒什麽對錯之分,她想說的明無道未必理解,而明無道說的,她不想聽。
因爲她都懂得。
帶着兩個兒子回去斬月居,孩子們不知道她的煩惱,一路叽叽喳喳地說着在先生那邊學到的知識,小小年紀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冷潇笑着和他們說話,但是眉目裏抹不去的淡愁騙得過阿佩,騙不過跟了她幾年的文竹文蘭。
等哄了哥兒出去吃飯之後,文竹文蘭把門輕輕關上,走了過去。
文竹問道:“太子妃,您最近吃不下,睡也不好,是不是有什麽不舒服?”
冷潇道:“沒不舒服,放心。”
“太子妃是懷上了嗎?”文蘭忍不住問道,她們如今也略懂一些醫理,也看過幾次太子妃下意識地護住小腹,心中便産生了懷疑。
冷潇有些愕然地看着她們,不禁苦笑,“我連你們都瞞不過嗎?”
“太子妃,那是因爲奴婢一直關注您。”兩人聽得知道太子妃真懷上了,也不禁喜上眉梢,“太子回來若得知,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會高興的。”冷潇心不在焉地道。
文蘭蹲下了身子,瞧着她,“太子妃是否因良媛良娣的事不開心?”
“這是遲早的事。”
文蘭道:“但太子妃要相信,太子不會怎麽搭理她們的,太子會一直對您好,看在這個份上,您想開一些,莫要困擾自己傷了胎氣。”
文竹也道:“太子妃,我們也還有退路,若實在不行,咱們還回去醫館……但不至于要這麽做,您是太子妃,總歸是東宮裏最尊貴的主子。”
冷潇心裏很清楚,醫館不是退路,回不去了。
如果再一次要離開京城,她隻能再找一個陌生地方,從頭開始。
隻不過,京城裏的人卻再不能輕易地丢下了,重新開始,意味着切膚之痛。
要她容忍南宮翼天有其他女人,她一樣無法做到,所以進不行退也不行,好生爲難啊。
“這些事情,暫時莫提,我有打算的。”冷潇隻得寬慰兩人,“你們隻管照顧好皇孫和公子,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是!”二婢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