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今天傍晚沒人來送飯?
她摸黑起來點了燈,舜王躺在床上,一雙眸子疲憊地看着她,“你醒來了?可以叫王府的人來了嗎?”
“沒人來過嗎?”冷潇問道。
“沒!”舜王打量着她略顯得蒼白的臉,“你也受傷了?”
冷潇嗯了一聲,走出去打開了門,外頭也漆黑一片,寂靜得很。
她疑惑地回來,之前衛大人會親自來送飯,他不得空的話也會吩咐人送過來,怎麽今晚像是遺忘了她似的?
“你怎麽受傷的?”舜王問道。
“我出去找人來,你等一下。”冷潇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已經憑一己之力,和整個翼王府泾渭分明了,那些事情,提不提也罷。
她走了出去,沿着漆黑的小路轉到了正院那邊,見斬月居的方向燈火通明,似乎很多人聚集在那邊。
她喊住了一個行色匆匆的下人,問道:“那邊出什麽事了?”
下人被忽然出現的冷潇吓了一跳,借着昏暗的燈光看清楚是王妃之後,才松了一口氣,道:“回王妃的話,是舜王妃難産,禦醫都來了。”
“舜王妃怎麽會在翼王府難産?”冷潇奇怪地問。
下人道:“舜王妃是聽說舜王出事了,所以過來問問的,殊不知出門的時候摔了一跤,動了胎氣。”
冷潇蹙眉,之前聽說舜王妃就要生了,這個時候才摔跤,且禦醫都來了,怕是情況不是很好。
她本想不管,但是卻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生了嗎?”
下人道:“還沒,聽禦醫說大小都未必保得住。”
冷潇怔了一下,大小都保不住的話,豈不是一屍兩命?這舜王府今年水逆啊,先是舜王出事,現在是舜王妃。
“王爺呢?”冷潇問道。
“王爺在天南居廊前守着。”
冷潇嗯了一聲,執起曳地的裙擺往天南居走去,穿越至此,最不習慣的就是這長裙,行動都不利索。
來到天南居門口,就聽到了沙啞的痛叫聲,聽這聲音應該是痛了許久,聲音沉啞無力,幾近絕望的境地。
站在院子門口,看了進去,剛好和南宮翼天的眸子對上。
他眼底的沉痛與焦灼,就這麽猝不及防地被她看見了。
一瞬間,他眼底恢複了平靜淡漠,盯着她。
“王妃,您怎麽來了?”衛大人看到了她,忙出來院子門口處。
“你沒給我送飯。”冷潇瞧了他一眼,道。
衛大人怔了怔,苦笑,“卑職忘記了,王妃恕罪,卑職這便叫人給您備下飯菜。”
“好。”冷潇點了點頭,頓了一下,“你叫人煮點湯,不用太油膩的,清淡便可,舜王傷勢剛好,可以喝點湯。”
“好……”衛大人猛地擡起頭,失聲道:“您說什麽?”
南宮翼天看了過來,裏頭吵鬧,他并未聽得冷潇說什麽。
“你聽到的,做好之後,送到廢院去吧。”冷潇說完,便轉身走了。
“王妃!”衛大人竟然不顧尊卑和男女大防,猛地拉住了她的袖子,驚駭不已,“您方才說……說舜王傷勢好轉,需要喝湯?屬下可有聽錯?”
“沒,他在廢院,我救回來的。”冷潇說完,便甩開他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