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冷潇不喜歡,但是擅長啊。
以前老師培養她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每天都要去釣魚,老師說釣魚能夠沉靜雜念,磨煉性情。
這樣才能夠遇事不着急。
她起了鈎看了一下,發現鈎太直了,剛能勾住魚餌,勾不住魚兒。
她稍稍地改造了一下魚鈎,挑選了一個好地方,就叫人把凳子挪過去。
南宮翼天沒了興緻,道:“不釣了吧,都快晚膳了,不知道要釣多久才能釣到一條魚。”
今晚魚羹是喝不上了,真是敗興得很啊。
冷潇說:“給我半個時辰,叫廚房裏先備下做魚羹的料子。”
“這麽有自信啊?我都釣一個多時辰了,連一片魚鱗都沒看見。”
但說歸說,她興緻勃勃,那就陪着她吧。
這樣陪她靜靜地坐着也好,反正她現在身子重,不能到處跑的。
冷潇甩杆出去,飛出一個弧度,特别優美,一看就特别娴熟的模樣。
南宮翼天詫異,她竟然會釣魚啊?
不過,有姿勢不代表有實際,還是要先看看。
他挪了椅子坐過去,還沒坐下來,就看到浮标沉下去了,他立刻臉色沉着,叮囑道:“穩住,不要輕易上鈎,還沒咬穩的。”
冷潇噓了一聲,讓他不要說話。
南宮翼天把桶拿過來,小心翼翼地蹲在湖邊,網兜也備好了,盯着湖面看。
魚咬穩了,開始拖,冷潇手腕微動,輕輕地戳了一下,南宮翼天喝道:“别動。”
但冷潇已經幹脆利落地起了釣,一條魚兒随着魚線被扯出水面,撲騰撲騰地跳着。
“天啊,竟然真的上鈎了。”南宮翼天連忙去幫忙,網兜一撈,魚兒就穩穩落入了。
是一條漆黑的鲫魚,特别的肥美,活蹦亂跳的,有他巴掌大,那是真不小了。
他卸鈎之後,開心地把魚兒裝在桶裏,一把摟住冷潇的脖子使勁地親了一口,“媳婦,你太能耐了。”
冷潇笑着重新上了魚餌,繼續投下去。
瞧他高興的樣子,但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真好看,叫人瞧着心花怒放。
第二條很快就上鈎了,還是一條鲫魚,比剛才的那條還要大一點,南宮翼天驚喜地歡呼,把附近的人都吸引過來了。
衛大人去廚房回來,就看到桶裏有幾條魚了,喲,還是太子妃出手才能定江山啊。
斯年和天恩也跑了回來,看到桶裏真有魚了,高興得很,方才那一個多時辰,可算是沒白費了。
他們蹲在冷潇的身邊,和爹爹一樣等着魚兒上鈎,這才好玩嘛。
冷潇叫了阿佩過來,道:“你去看一下我三舅媽醒了沒有,如果醒了,不着痕迹地引她到這邊來,遠遠地看着就好,别說什麽話。”
阿佩雖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還是去了。
三夫人沒睡多久,三碗安神茶對她來說沒多大的作用,但能睡一下總好過一直不能入睡。
阿佩說如今日頭不大了,叫她出去走走,她本不大想去,隻不過義母想出去走走,她便陪着去了。
阿佩故意引她上了回廊,這裏剛好能看到太子一家在垂釣。
他們四個人緊挨在一起,輕聲說話,一家人其樂融融。
三夫人怔怔地看着這一幕,曾幾何時,她也曾有過這樣的幸福啊。
自從出事之後,她就再也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