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潇道:“她都刁難你了,怎麽會不刁難我呢?我求情了半個時辰,好說歹說,她才同意放幾日假期讓他們陪着出去放松放松。”
“求半個時辰啊?她太固執了。”南宮翼天蹙眉,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道:“可訓斥了?你别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跟她無法較真。”
“訓斥了,說我不重視孩子們的學習,我跟她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她這才準了。”
南宮翼天道:“難爲你了。”
冷潇歎息,“誰讓咱看上人家的才華呢?就求着她能把兩個孩子教好,咱們就省心多了。”
“你說得對,這口氣咱還是要忍的。”南宮翼天也愛才,明無道是不可多得的賢能,不管孩子們天資如何,總歸在她手底下是不會走偏。
所以,罵就罵了吧,忍忍她。
冷潇望着他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不禁暗笑,可不能讓他知道明無道一口便答應下來,否則他臉面可真沒地挂的。
“去兵部了?”冷潇問道。
“嗯,跟靈修說了幾句話,他自己揍了自己一拳。”
“苦肉計什麽時候都管用的。”
“至少眼下管用,老大會以爲我是惱羞成怒,不顧身份地去刁難靈修,我臨出門還說了一句,讓他誤以爲靈修是替我做内應的。”
“他怎麽會信?”
“要的就是他不信,若信了,咱的事還怎麽辦下去啊?”南宮翼天俯身去揉着她的小腿,小腿又腫起來了。
真叫他心疼。
生了這一胎之後,橫豎是不能再生了,這幾個月不怎麽敢碰她,偏又要抱着她睡,都快把自己憋成龜了。
但能把她抱在懷中,每日看到她,這就足夠了。
而且,後天就能出遊,想想就高興。
冷潇和他說起了皇後的病情,他有些愕然,“抑郁症?這是什麽病?”
“情緒病,肝部郁結,意氣不舒,長久情緒堆積得不到抒發,就會成爲一種病。”
“是想得太多了嗎?”南宮翼天沒想過還有情緒病這個說法。
“這是其一,還有很多其他因素的,她長期處于一個自我否定的狀态。”其實,說白了就是能不配位,她是皇後之尊,但是不管什麽事她都駕馭不來,有心無力,不斷地尋找借口去給自己開解,但事實上,那些事情依舊沒有得到解決,她的和解就不會有效果。
南宮翼天有些擔憂,“這病很嚴重嗎?”
“她的情況算是比較嚴重的,至少投射到頭痛症上,讓她深受其擾,如果再不能得到治療,她或會有輕生念頭。”
南宮翼天吓了一跳,“輕生?這麽嚴重啊。”
“所以需要重視,這是情緒問題,但也是病。”冷潇道。
南宮翼天一直覺得母後是是想得挺開的,以前絮絮叨叨地說過貴妃受寵,父皇冷落後宮,但近這幾年她又說随他去吧,帝王能這麽深情,也是難得的。
他還以爲是母後想開了呢。
想起這幾年對母後的忽視,他有些内疚,問道:“那要如何醫治?”
“多陪伴,剩下的就交給太醫。”冷潇會觀察她的情況,如果情況沒有好轉,還是要用藥的。
太醫如今開的方子也有一定效果。
“我明白了。”南宮翼天輕輕抱她入懷,“謝謝你,幸虧你心細,否則真要釀成大錯的時候,後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