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她直接罵過去了,但是跟了太子妃這段日子,她知道痛罵一頓沒什麽用處,甚至都不解氣,反而氣着自己,這樣适當的虛與委蛇,反而能惡心對方。
看到晉王妃白一陣,青一陣的臉,她才真正覺得解氣。
筱側妃問道:“太子妃,不知道我師父方才過來做什麽呢?她不是不管東宮的事嗎?”
明無道的事,王爺很有興趣知道的,之前明無道隻在書齋裏教皇孫,很少會到斬月居來,今日怎麽卻來了?
冷潇道:“我是請她來給靈修和阿佩挑選個黃道吉日。”
“隻是這樣?”
“不隻是這樣,還能有什麽事?”冷潇反問。
筱側妃松了一口氣,隻要明無道沒有輔助太子,那就好。
她起身,“我去看看師父,失陪。”
晉王妃本想阻止,但還沒喊出聲來,筱側妃已經出了門去,留下她單獨在這裏面對冷潇和阿佩。
想起自己前功盡棄的事,晉王妃到底是沉不住氣,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太子妃雖坐在深宮之中,卻運籌帷幄,掌控一切,真是好手段,怪不得時隔三年回來,還能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
冷潇覺得一定是自己仁慈名聲在外的緣故,所以才給了晉王妃可以随意挑釁的錯覺。
她開口便是聲音冷峻,“晉王妃,既然有些話你挑開了,我也不妨警告你一句,想用亂點鴛鴦譜的方法去籠絡青龍衛簡直是癡心妄想。至于你和那些夫人們平日聚在一起說我什麽,我一點都不在意,但是,我什麽時候心情不好了,便可以随便拿她們撒撒氣,不能白讓你們講我心狠手辣,她們講的時候痛快了,總得付出點代價,至于她們如今敢不敢和你來往,那是她們的事,她們膽小懦弱怕我報複,你有氣朝她們撒去,在東宮裏對我出言不遜,你是真以爲我會尊你爲長嫂,不跟你計較嗎?”
晉王妃哼了一聲,“既不尊我爲長嫂,又何必叫我出阿佩的嫁妝?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好處都叫你占了?”
“這就好笑了,難道不是你巴巴地進宮來說要幫忙的嗎?阿佩出嫁的事,東宮和闵家會打點妥當,沒勞得着你的地方,唯獨嫁妝上你能出點力,這都是爲了成全你想幫忙的一番好心,你若不想出,直接跟我說沒錢便是,何必因添妝的事記恨我,在這裏陰陽怪氣?”
“我幾時是因爲添妝的事?我說的是……”晉王妃話一收,那些話,明着說出來總是不好聽的,她也占不了理,但冷潇難道不是心知肚明的嗎?何必在這裏裝糊塗?
“說的是什麽?”冷潇好整以暇地問道。
晉王妃冷冷地道:“太子妃心裏明白。”
“我心裏當然明白,很多事情都明白,晉王妃,别自讨沒趣,在我這裏你博不了什麽賢名,我不高興還能抹黑你一把。”
晉王妃被說中了心思,當即羞怒交加,“太子妃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來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
她起身便要走,心想發了脾氣走的,剛好推了添妝的事。
但背後卻傳來冷潇的譏笑聲,“晉王妃才是好手段呢,這般生氣走了,就能免了添妝的事,出爾反爾。”
晉王妃氣得差點吐了一口血,這人是有病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說什麽嫁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