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是什麽家世啊?太子妃要問罪,肯定是拿軟柿子捏,總不能因這些私下的議論降罪朝中大員的夫人。
這蠢女人是要害死一家人啊。
靈大人跟着跪下告罪求饒,“太子妃,内人沒見識,許是跟着起哄的,她已經知道錯了,還請太子妃恕罪。”
“知錯?隻怕未必。”
冷潇端起茶,慢慢地喝了一口,見他們夫妻倆臉色已經慘白,一副等待降罪的樣子,這才慢慢地說:“念在你們是靈修的父母,殿下也特意吩咐過,不可太過爲難你們,這一次便算了,若有下次絕不輕饒,起來吧。”
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太子妃總說看在靈修的份上,說是連殿下都關照過,靈修在東宮不就是個侍衛嗎?連個東宮的官員都不是,怎麽殿下就對他這麽重視?
但是靈修往日也從沒提及這一點,終日隻是辦差辦差,早出晚歸不說,有時候一去便是十天半月,偶爾回來負傷,也沒見殿下賞賜過什麽,更沒聽那些夫人提起說他在東宮如何重要。
他們站起來卻也沒敢再坐下,隻是垂首聽訓。
冷潇擺了姿态之後,這才說回他們的婚事。
“他們的婚事,皇太後也知曉了,封了阿佩爲東宮司正,掌東宮事宜,往後他們成親,阿佩還必須履行司正的職責,留在東宮裏管事,所以人娶回你們家了,是你們家的人,也是東宮的人,希望你們記住這一點,當然,她若不願意再留在東宮,或者說你們想讓她留在家中操持家事,伺候公婆,我也會跟皇太後說……”
這一回不等冷潇說完,靈夫人忙地擺手,“不,不,阿佩姑娘既是東宮的司正,且是皇太後封的,自當是留在東宮伺候……”
“什麽伺候不伺候的?她又不是東宮的奴婢,她和東宮的臣子都是一樣的,有官階在身。”
靈夫人真是官迷心竅了,聽得說阿佩是有官職在身,當即顧不得害怕,脫口而出,“不知是幾品呢?”
話一出,她也意識到失言,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冷潇見她果真是那種根紅頂白的人,不禁歎息,阿佩攤上這個婆母是真勢利啊,但是勢利也有勢利的好處,那就是位置上去了,容易拿捏住她。
若是那些不管你當了什麽官,還是仗着婆母的身份頤指氣使,那才真是夠嗆。
冷潇沒回答這話,女官就算在東宮裏的品階再高,始終和前朝的官員是不一樣的,不能讓她随意拿出去顯擺。
倒是靈大人問了一句,“阿佩姑娘不嫌棄靈修麽?”
“他們惺惺相惜,不在乎那些。”冷潇自然不會辟謠,人沒進門,就防着他們心思多多,回頭再弄個幺蛾子出來,那才麻煩。
聽得說阿佩都不嫌棄,夫妻倆自然沒話說了,仿佛是撿了便宜似的,但若說感恩之心,自然也沒有,至少靈夫人沒有。
婚事就這麽敲定下來,男方這邊依舊由靈修父母操辦婚事,東宮和闵家便給阿佩備下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