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夫人倒是養尊處優,望之要比靈大人年輕七八歲的樣子,保養得很好,膚色潔白,皺紋也少,但嘴唇很薄,可見沒少磨嘴皮子。
兩人拘謹,不敢擡起頭看太子妃,隻模糊瞧見眼前尊貴的孕婦正在盯視他們,心頭越發地不安。
“靈大人,靈夫人,坐吧。”冷潇瞧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說。
“不敢,不敢。”靈大人抹了一下額頭。
“太子妃叫你們坐你們便坐吧。”文竹在旁邊說。
靈大人哦了一聲,慢慢地挪過去,緊張地坐下,靈夫人見狀,也小碎步過去坐在了他的身側,夫婿高大的身子當着,她才敢偷偷地瞧了太子妃一眼。
隻見太子妃肚大如鬥,卻依舊氣質雍容威嚴,那氣場豈是晉王妃能比的?
當日初見晉王妃,她心頭震懾于皇家的威儀,和她們說起太子妃的時候,總覺得那是個妖豔的賤貨,才能把太子迷得五迷三道,卻沒想到,竟是這般端儀不凡的。
冷潇緩緩開口,“早兩日,靈修過來跟我提親,說要娶我的表妹阿佩,但是我聽說靈修曾議親,所以特意叫兩位進東宮來問問,他原先可有議親的事啊?”
靈大人夫婦一聽得說阿佩是太子妃的表妹,頓時懵了,那阿佩不是個東宮女侍衛嗎?怎麽卻是太子妃的表妹?
原來闵家那邊雖說辦了宴席,宣告了阿佩的身份,但由于靈夫人最近病着,且日夜擔憂晉王妃那邊會報複她,忐忑不安,沒敢叫人出去打聽。
所以才不知道阿佩被闵家收爲義女的事。
“可有此事?”冷潇提高聲音再問了一次,聲音充滿了威冷。
靈夫人吓得一個哆嗦,“回太子妃的話,确實有議過,是晉王妃保媒的,說的是蘇郎中家的庶女,但如今蘇家已經退親。”
冷潇哼了一聲,“靈修是東宮的人,跟了殿下多年,深得殿下看重,他的親事什麽時候輪到晉王妃來保媒?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們怎麽也聽她的?不知道靈修在東宮謀事嗎?”
這話,充滿了怪罪,讓靈夫人心頭一顫,支支吾吾地回話,“這……當時晉王妃說要給靈修說親,我……妾身不好推卻,便答應了下來。”
“糊塗!”冷潇沉下臉來,“婚姻大事,豈能是不好推卻便答應下來的?如此敷衍,你把靈修終身大事視作兒戲嗎?靈修早有意中人,你們不知?”
靈夫人吓了一跳,直接跪在地上,哆嗦着說:“太子妃恕罪,妾身知曉此事,但隻以爲……”
“你隻以爲什麽?你是看不起我表妹是麽?”冷潇銳利的眸光盯着她,淡淡地說:“是啊,外頭的人都說我如何如何,你們輕視我,自然也輕視我表妹。”
靈夫人猛地搖頭,“不敢,妾身怎敢輕視太子妃?”
“沒輕視?”冷潇面容冰冷,“若沒輕視,你們私下裏說的什麽啊?我全身上下,哪點不曾被你們诟病?需要我複述靈夫人曾經說過的話嗎?”
靈夫人當下吓得魂不附體,真是有人出賣了她啊,可她們都曾私下議論過太子妃,誰是無辜的呢?沒有人無辜,但爲了讨好太子妃,卻把她給賣了,那都是一群什麽人啊?
她怎麽還會想着與那些人來往?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