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蓉姑姑道:“公主胡言亂語,王太醫是奴婢親自找來的,他目的是要進太醫院,區區銀子豈會放在眼裏?”
清公主目光無懼,“皇祖母若不信,可以命人搜查,孫女就是知道您一定會信王太醫的話,所以才會叫寶嬷嬷繼續用藥。”
皇太後冷聲道:“既是被收買,爲何他沒有确定冷潇懷着的是雙生子?隻說懷疑?”
“皇祖母,這便是他的高明之處,他先說冷潇懷上雙生子,但随即又說不确定,如此冷潇保下了胎兒,日後即便不是生出雙子,他也沒有錯,因爲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确定地說一定是雙生子。”
皇太後冰冷猜疑的眸光落在清公主的臉上,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一絲撒謊的痕迹,但這一番話清公主早便演練無數次,加上對冷潇恨之入骨,咬着牙也不能讓自己露出一絲破綻。
皇太後招了招手,緩緩吩咐,“立刻提審王太醫,寶嬷嬷和海棠,分開審問,再命人去東宮搜查王太醫的住所。”
宮人旋即領命行動,婉蓉姑姑再端上一杯茶奉給皇太後,皇太後慢慢地飲着,冷銳的眸光透過霧氣落在清公主的臉上,清公主一臉悲切焦灼,說道:“不知道阿翼怎麽樣了,冷潇一定知曉我們給她下藥,所以才會對阿翼下毒,目的就是要威脅我們,皇祖母一定要阻止她,一定要救阿翼啊。”
皇太後沒做聲,對于這樣的猜測,她自然是不信的,冷潇做這麽多事就是爲了留在東宮,留在太子身邊,她不會傷害太子,沒了太子,便沒了依靠,她怎麽會這麽愚蠢?
而且,冷潇這個人嘛,除了那些不可控的因素之外,其實還算純粹,她是真的愛太子,這點她深信不疑。
她沒讓清公主起來,也沒搭理她,隻讓她這麽跪着,等着。
穆慈宮的審訊嚴厲殘忍,不等上大刑,寶嬷嬷和海棠姑姑便招了,說是清公主叫她們繼續用藥。
至于王太醫的屋中,搜出了百兩黃金,可王太醫如何都不承認收了太子妃的金子。
同時,費太醫也從東宮過來複命,說太子最近忙碌,夜眠,疲憊,本應進補調理卻服用了虛寒過度的藥,導緻損了元氣,加上他前陣子腿傷過失血過多,一時血氣不繼才會昏過去,估計要調養好幾日才能有所好轉。
“太子沒有中毒?”清公主聽完,不相信地問道。
費太醫搖頭,“沒有,太子并未有中毒。”
清公主臉色頓白,備受打擊,喃喃道:“怎麽可能?如果不是中毒,隻憑那些藥,怎麽可能讓他昏迷?”
婉蓉姑姑送費太醫出去,叮囑他回去好生照顧太子,再幫他好好調養身子。
費太醫躬身,“姑姑放心,下官會好好照顧殿下。”
“慢走!”婉蓉姑姑看着他轉身離去,沉沉地歎了一口氣,這事鬧到最後受傷害的卻是太子殿下。
折騰來,折騰去的,誰都不如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