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詳細,但必定不是皇孫老師這個身份需要操心的事。”
明無道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我對先生,坦蕩蕩,沒有任何的誤會,今日的話也是爲先生好。”
“隻怕不是那麽簡單,但太子妃何不直接把話說清楚?你心裏頭早疑惑我與晉王的關系,對不對?”明無道有一種想要戳穿她心底想法的感覺。
冷潇笑着反問,“先生與晉王會有什麽關系?”
“你認爲沒有?”
“沒有!”冷潇肯定地說。
明無道問道:“我是晉王舉薦進宮的,又迅速進了東宮擔任皇孫的老師,你竟是半點都沒有懷疑我嗎?”這樣的瓜葛,放在任何人身上,隻怕都會懷疑一番。
如果冷潇足夠聰明,她也應該懷疑才對。
“我信得過皇太後。”冷潇一語雙關地說。
信得過皇太後,自然信得過明無道,當然冷潇也知道這句話不日之後便會出現在皇太後的耳邊。
明無道不是晉王的人,她是皇太後的人,甚至于,皇太後口中的那位法師,就是明無道。
但其實法師是誰一點都不重要,法師看到的,她也看到。
不同的是,法師是局外人,她看到這個情況告訴了皇太後,皇太後采取了一些措施避免那個結果。
而她是局中人,局中人才有能力拆解,她要拆解而不是避開。
所以,明無道來東宮之前,她确實有些疑問,但這些日子都想明白了。
明無道微微地點頭,終于是笑了一笑,“相信皇太後很開心聽到太子妃這句話。”
冷潇微笑不語,不必說太多,信任二字是最可貴的,皇太後應該明白這點。
而冷潇也知道,自己還需要仰仗皇太後,因爲一旦惠貴妃的孩兒出生,皇帝必定大怒,大怒之下,或會遷怒于她,雖然極力避開,但隻要說過那樣的話,就注定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她需要皇太後爲她頂住這一層壓力。
這也是她最近一直潛伏不出的緣故,低調,低調再低調。
這一番話之後,明無道心裏亮堂了許多,回想起進東宮之後的種種,确實太子妃沒有撒謊。
她起身告辭,也丢下了一句話,“我進東宮,目的隻有一個,授皇孫與大公子學問,别的,一概不問不管,不過今日與太子妃一說,想必今晚可睡得安穩了。”
她擔心的由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太子的安危,進宮之後,她自認還是看不透冷潇,但經過方才的一席話之後,她有些明白了。
有人在爲此事努力,她不必全往自己肩膀上扛,她唯一的任務,便是對皇孫與大公子授業傳道。
今日的對話,自然也悉數傳到了皇太後的耳中去。
皇太後手裏轉動着一串念珠,聽着散珠姑姑的話,她眉目不擡,但眼底的一抹厲色漸漸地淡了。
聽完之後,她沉默了一會兒,道:“叫你家先生不必安心留在東宮吧,至于旁的事,看在眼裏就好,不必事事上心。”
“是!”散珠姑姑領命,告退而出。
皇太後微微笑了起來,目前看來,冷潇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