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翼天特别愛聽她這樣說話,在家裏陪孩子,聽着多舒心啊。
“好,那你去吧,别待太久,把個脈就回來了。”南宮翼天叮囑道。
不是不去,去了但無能爲力,父皇也說不得什麽的。
慶公公無奈地道:“殿下,您這話莫要讓奴才聽到啊。”
“沒事,即便叫父皇聽到也不打緊。”南宮翼天态度很明顯,惠貴妃母女的事,他都不想管,但與母後有關,才去走個過場,把整件事情了解清楚。
慶公公隻當聽不到這句話了,躬身請太子妃。
惠慶宮,華燈初上,殿裏殿外暗香浮動。
殿前摘種了數株綠梅,在這冬日裏孤高清冷地綻放,每一株梅樹上都綁了一個淡紅燈籠,照着綠梅墜枝頭,趁着夜色,叫人覺得仿佛置身仙境裏。
殿内,有紛雜的聲音傳來,踏上石階,便仿佛一下子從仙境來了喧嚣凡塵。
冷潇的披風掃了廊下雪花,一擡頭,便見惠貴妃身邊的掌事宮女在門口相迎,對她福身下去,“奴婢參見太子妃,太子妃快快請進。”
殿内傳出了皇帝的怒吼聲,“朕養着你們有什麽用?隻知道說保不住,就不會想想辦法嗎?”
“皇上息怒!”惶恐的請罪聲。
冷潇邁步進去,掌事姑姑在前頭帶路,掀開了珍珠簾子,殿中燈光明熾,皇帝坐在床邊握住了惠貴妃的手,身旁的人跪了一地。
而皇後竟然也跪在了地上,瞧着既疲憊又蒼涼。
唯有一人站在床邊,背對着冷潇,聽得腳步聲她轉過頭來,竟然是清公主。
不是說禁止她進宮了嗎?她爲什麽會在這裏?
看來,皇帝說的話都是放屁的。
四目相對,清公主眼底的恨意毫無遮掩,但迅速,她眼底的恨意化作了焦灼,“太子妃來了。”
她竟然上前挽着冷潇的手臂,急道:“太子妃,你醫術高明,快些給母妃把脈看看,務必要保住她腹中胎兒啊。”
冷潇抽回自己的手,對皇帝欠身,“參見父皇!”
皇帝起身,眉目情急,“你來了就好,快看看她。”
冷潇卻先不着急過去看惠貴妃,而是上前攙扶起皇後娘娘。
皇後難堪得要緊,強忍住的淚水在冷潇伸手扶她的手,悄然落下,滴在冷潇的手背。
“母後身子不好,這麽冷的天,不要跪在這冰冷的地上,父皇會心疼的。”冷潇溫聲說。
皇帝因貴妃的胎兒震怒,皇後才會跪下請罪,隻是冷潇既這麽說了,皇帝便看了皇後一眼,“坐着吧,你膝蓋不好。”
他不心疼,他如今隻心疼惠貴妃腹中的孩子。
隻不過震怒之下,一時忘記維護皇後的面子。
清公主馬上去攙扶皇後坐下,皇後到底傷了心,對清公主也沒多好的臉色,隻是淡淡地颌首,又忍下了眼淚。
惠貴妃躺在床上,面容痛苦,嘴裏發出輕哼,冷潇上前把脈。
她便看着冷潇,淚漣漣地道:“太子妃,本宮昔日曾經言語上得罪過你幾句,希望你不要放在心裏,盡力救本宮和皇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