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高燒的時候,夢裏喊的都是娘親。
很多時候,看着他眼底的渴望,冷潇都有一種沖動想告訴他。
她總是在勸說自己,面對親情,可以再感性一點,不需要考慮這麽多。
但是,她的理性很少有超過感性的時候。
“那屍體,你是故意露出破綻的嗎?”南宮翼天問道。
“嗯。”冷潇有些無奈,“皇太後執意要戲弄你一番。”
“戲弄我隻是順便的,但她讓福公公去議事廳禀報,說她殺了冷随安,是因爲冷随安曾經得罪過太傅,她等同是在告訴太傅,她是替他出這口氣的。”
冷潇微怔,“她……是想先穩住太傅?”
“估計是知道太傅與大哥他們接觸了。”南宮翼天眸色淡淡地說。
冷潇知道晉王一直都有野心和不甘心,奈何實力不如南宮翼天,尤其在他被封爲太子之後,暗中蠢蠢欲動,這些在墨玄系統都能看到。
冷潇明白了皇太後的意思,想先拖着盧太傅,因爲現在晉王和項王都不敢反太子,但是如果有了盧太傅的相助就難說了。
“你一直沒對付盧太傅,是不是也怕這樣?”冷潇問道。
南宮翼天握緊她的手,感受她手心上的繭子,“有一半的原因,至于另外一半,則是他門生太多,有些事要辦的時候,他一呼百應,挺好使的。”
人是能用的,但是要制衡。
權術不就是這樣嗎?
冷潇微微颌首,“嗯,那盧良媛你有什麽打算?”
他言簡意赅,“休!”
以盧良媛現在對他的癡戀,休了她等同讓她去死。
不過,自從她知道冷潇回來,就已經生不如死了,當日後看到她和南宮翼天出雙入對,估計會更絕望。
對盧良媛,冷潇沒有像對清公主那樣的厭惡,但是,也并不憐憫。
如果她曾經給過小龜蛋一絲暖意,一絲母愛,那另當别論。
但她沒有。
當日小龜蛋嘔吐,她連衣裳都丢棄了,可見心底有多嫌棄小龜蛋。
而且,爲了自己的癡戀,逼她離開東宮,讓小龜蛋失救,雖然是一時激憤,卻千真萬确是有這個念頭的。
南宮翼天與她十指緊扣,隻覺得幸福充盈心間,雖有障礙,但他都會掃清。
兩人牽手回到東宮,阿佩和衛大人首先看到了,雖然他們早就知道冷潇的身份,但是看到她以真面目示人,還是激動不已。
“王妃……”阿佩疾跑了過來,聲音激動,“不,太子妃,阿佩參見太子妃!”
她單膝跪下,擡起頭之後熱淚盈眶。
“卑職衛林參見太子妃!”衛大人也緊随其後,跪在了冷潇的面前,和阿佩一樣淚水盈在眼底。
冷潇瞧着他們倆,輕聲道:“都起來吧,不要動不動跪我。”
“太子妃!”阿佩哭了起來,“對不起,三年前都是我害了您,若不是屬下替殿下運氣,您就不會被人誤會謀害殿下。”
冷潇伸手把她拉了起來,道:“這不關你的事,不要再記着。”
阿佩淚如雨灑,這份愧疚已經折磨了她三年,總覺得當年如果不是皇上下了旨意休了王妃,王妃就不會走那一步,她覺得都是自己害死了王妃,害得皇孫沒了母親。
幸好上蒼憐憫,王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