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她心裏對這事多少會有些掙紮難受,但她竟然如此坦然。
冷潇啊冷潇,你心裏藏着多少秘密?哀家都要一點一點地給你挖出來。
“婉蓉,給她挑一身衣裳,讓她在這裏換裝,卸去一臉的黃斑以太子妃的身份送回東宮去。”
冷潇錯愕,“在這裏?”
“沒錯,”皇太後緩了一下之後,繼續道:“再對外宣告,說冷随安冒犯了哀家,被哀家賜了毒酒。”
她忽然眯起了眼睛,惡意藏在笑意裏,“叫阿福去告訴太子,說冷随安冒犯了哀家,被哀家處死了。”
冷潇垂眸,這不是逼着南宮翼天也冒犯她一下嗎?這是要趁機拿他的把柄,逼他承諾些什麽吧?
這老太太可真是半點不能吃虧啊。
“是!”婉蓉嬷嬷福身出去,在外頭對福公公說了幾句之後,便進來張羅衣裳給冷潇穿着。
穆慈宮裏有一些年輕姑娘穿的衣裳,是皇太後平日裏命人做好,用來賞賜的。
婉蓉嬷嬷挑了一身杏子黃的綢子宮裙,讓冷潇換上。
冷潇瞧了一眼,“怕未必适合。”
“适合,太子妃相信老奴的眼光,長度合适了。”婉蓉嬷嬷笑着道。
皇太後急性子,道:“先把臉上那些東西給弄掉,先給哀家瞧瞧着真容,動作快些,太子估計一會兒就到了。”
殿門關上,冷潇開始卸下裝扮,一通猛地操作,看得皇太後和婉蓉嬷嬷目瞪口呆,就這麽簡單?
還以爲起碼要撕下一張假的臉皮呢。
潔淨無暇的面容,氣質清冷,唇不豐不薄,弧度特别的好看,眼睛像杏子,但光芒頗涼。
皇太後心底悄然地唉了一聲,那假貨怎麽比得上她呢?所謂的一模一樣,其實不過是一眼看上去是十分相似的,但是若分開來一寸寸對比,有很大的分别,冷潇的五官要比她精緻許多。
便連皮膚,都要比她白皙柔亮。
進屏風後換上杏子黃綢子宮裙,活脫脫的一個絕世美人,怪不得當年南宮清瀾拿她當最大的敵人,這姿色确實能把她給壓下去。
在皇太後和婉蓉嬷嬷的打量下,冷潇也依舊十分坦然,但有些無奈地道:“那我如今是不是要躲起來啊?”
“稍等,”皇太後看着她,“你有一個本事啊,那就是如何能把一張椅子變成一個人,哀家這裏很多椅子,你随便挑一張,把椅子變成冷随安的屍體。”
冷潇吸一口氣,玩這麽大?
“别跟哀家說你不會障眼法。”皇太後哼了一聲,“休想瞞得過哀家,法師早就說了,丞相府書房裏擡出來的那具屍體,是障眼法所變的。”
冷潇真想認識那位法師,看看他到底是誰,這麽厲害。
竟然連她用了障眼法都知道。
冷潇隻得随便挑了一張椅子,施了障眼法,椅子頓時化作一具屍體,正是冷随安的屍體。
婉蓉姑姑目瞪口呆,竟然真的可以?
皇太後心裏也是很震驚的,但是努力表現出一點都不覺得稀奇的樣子,盯着那障眼法換變出來的屍體許久,看看到底有什麽分别。
但她看不出和方才的冷随安有什麽分别,就是一模一樣,隻不過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