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雖不認同,但母後的話,他素來不敢反駁,隻得應聲,“是!”
“母後,”皇後心細,想起了方才皇太後的問話,便問道,“爲何在冷随安面前提起冷潇的事?雖說這是外頭傳的話,但臣妾聽了,心裏實在難受,若不是她,阿翼如今還不良于行,冷鎮桓依舊爲禍朝廷。”
皇太後道:“哀家隻想看看她是什麽反應,若她也如外人一樣說冷潇,則她對冷潇之子,會有什麽好心?”
“原來如此。”皇後釋然。
但這話,能瞞得過皇後,皇帝卻不大信。
畢竟,不管斯年的母親是誰,但他的父親是當今太子,冷随安隻是一介民間大夫,縱有名望又能如何?敢傷了皇孫不成?
但既然母後關注此事,想必斯年不會再受委屈,經過今日的警告,冷随安大概也不敢再對太傅無禮,也算是給了太傅一個交代。
皇太後道:“哀家始終不喜盧良媛,她并未按照之前所說的那樣照顧斯年,哀家再觀察她一段日子,如若不行,哀家把她休出去。”
說完,皇太後便起身走了。
皇後急忙站起來攙扶,送出門口去交給宮人。
皇帝聽了這話卻是頭痛得很,他實在不明白母後爲何不喜歡盧良媛,他瞧着還不錯,斯年對她也沒有抵觸的情緒,日子有功,或許再過一兩年,她和斯年便如親生母子一樣了。
而且,他深信太傅教出來的孫女,必定是格外優秀的。
冷潇回到東宮,衛大人就在外頭張望,看到她回來立馬上前問道:“如何?皇後娘娘說了什麽?”
冷潇道:“是問盧太傅的事,皇太後和皇上也在,我按照殿下的吩咐,把那天說的話都說了。”
“皇上和太後也在啊?”衛大人有些吃驚,“看來,盧太傅這一狀,告得狠啊。”
冷潇點頭,“嗯,皇上本來很生氣,還讓我交出方子離開東宮,但皇太後來了之後,卻沒說讓我走了,還讓我把兒子接來東宮,與我團聚。”
“你有兒子?”衛大人問道。
冷潇無奈地笑了笑,“我都這年歲了,有兒子很正常。”
衛大人在官場打滾多年,想着皇太後的意思應該是讓拿她的兒子當質子,這才放心讓她治療皇孫。
皇太後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必定是周全所有的事。
“那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令公子上京?”
“不必了,他就在京城,我晚點出去接他。”冷潇道。
衛大人溫聲道:“那行,我便叫人在你的房中多支一張床,讓你們母子住在一起。”
“謝謝!”冷潇道。
“不必客氣,若有我幫得上的,盡管說。”衛大人對她的态度改變了許多,看樣子也想通了不可對盧太傅太過順從。
“嗯!”冷潇進了東宮大門,往斬月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