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翼天讓侍衛驚天送他回屋之後,讓所有人退出,門窗關閉。
簾子後,緩緩走出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中年人,一身罩衫,仙風道骨,面容清癯,眼底透着睿智。
“無極,看清楚了嗎?”南宮翼天問他。
被稱作無極的人點了點頭,“看清楚了,正如我之前所言,冷潇雖是冷潇,卻也不是冷潇。”
“怎麽說?”南宮翼天波瀾不驚。
無極搖搖頭,“具體我也摸不透,但可以确定的是,此女自帶靈氣,且有快速自愈的體質。”
南宮翼天再問:“是敵是友?”
“看不透,但她沒有傷王爺的心,至少,方才沒有,她眼底始終毫無殺氣,便是對清公主,她也是手下留情了。”
“她的藥,對本王确實有止痛的效果,比宮中禦醫給的止痛丹要好許多許多,就算不擅長醫術,也必定是個制藥的高手,她到底是來自何方?又或者,是不是冷鎮桓把她和冷潇掉包?”
“應該不會,小世子确實是她生的,她的身體,确實還是冷潇的身體。”
“如此真有意思。”南宮翼天意味深長地道。
片刻,又道:“此事暫時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先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有何目的,她不會平白無故地來,一定有所圖謀。”
“王爺言之有理,如今王爺腹背受敵,還需小心謹慎一些。”
“本王會!”南宮翼天眸色冷冽地道。
從她的藥能止痛開始,他就對冷潇起了疑心,冷潇原本在丞相府并不受寵,嫁過來的目的也很明确,她有多少本事,王府也探得一清二楚。
她甚至還不如随嫁過來的兩個丫頭文蘭文竹,當日新婚之夜,是這兩名侍女點的依蘭香。
所以,冷丞相府的冷潇,是不會有這樣的止痛神藥。
第二次給藥的時候,他就命無極馬上回來,恰好那侍女對他下毒,便借此看她到底還有什麽本事。
讓他想不到的是,她連辯解一句都沒有,直接用了最粗暴的方式,來平息這件事情。
她很聰明,知道她的身份解釋無用。
她連多說一句都嫌費事。
但同時也證明了她對于身體的傷害毫不在乎,甚至說,自傷是她認爲對自己代價最輕的。
“王爺,清公主斷了三根手指頭,估計惠貴妃會追究。”無極道。
南宮翼天淡淡地道:“那就追究!”
惠貴妃這些年動作不斷,父皇早就不耐煩了。
真踐踏了父皇的底線,父皇絕容不下她。
或許其他人不知道父皇爲什麽當初要迎娶惠貴妃進宮,但他清楚,因爲惠貴妃是陣亡小将之妻,當時父皇急需要立賢名,也亟需獲取軍中的支持,才會有此一舉。
惠貴妃與冷丞相夫人走得很近,時常傳她進宮請安,原先隻以爲惠貴妃沒有娘家人扶持,所以想多與權貴夫人們往來,如今卻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衛林。”南宮翼天喚了一聲,門外的衛大人應聲,“在!”
“找大夫去廢院給王妃治傷。”南宮翼天緩緩地吩咐。
“王爺放心,已經命人去請了。”衛大人道。
南宮翼天嗯了一聲,但心裏有數,冷潇懂得醫術,不會需要大夫爲她診治。
“王爺,那兩名侍女如何處置?”衛大人在門外問道。
“讓她們走吧!”既然答應過冷潇會放過她們,他不食言。
“是!”衛大人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