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就是從這一次的信任開始,那個說一直會護着她的人出賣了她,拿了一千萬淡出她的生命,她甚至沒辦法去找他算賬,因爲她被别有用心的人追得疲于奔命。
她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多廉價啊,那個人隻是對她好一點而已,甚至都沒付出什麽,她便掏心挖肺地把墨醫世家幾百年的秘密告知了他。
在這個時空,她一定要堅守住這個秘密,直到找到傳人。
瞧着舜王,她輕聲道:“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有一個人爲了你,甯可忍受非人的劇痛,而我,不管前生今生,都不會有人這樣對我好,你争氣一點,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生存指數還是沒有上升,還需要再輸一包血,冷潇幫他挂好血漿之後,困倦得很,趴在床邊睡了一下。
等輸完一包血之後,她才爬床上睡覺。
在這裏,竟然睡得比在斬月居的時候更香甜。
對着一個重傷沒知覺的人,更有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起來,看到生存指數有所上升,有百分之十了。
冷潇給他開了藥,繼續輸液,輕聲道:“加油!”
門外,傳來幾聲輕敲。
冷潇打開門,走到廢院外頭,看到衛大人親自送了熱粥和熱水過來。
“王妃,”衛大人把東西遞過來,“知道你還在生氣,所以沒讓其他人打擾你,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屬下派了一個人在院子外頭,但不會靠近的。”
冷潇見他似乎一夜沒睡的樣子,臉色蒼白憔悴,應該是因爲舜王的事,又或者,翼王撕掉止痛貼之後,又痛起來了。
她轉身回去,把門關上。
吃了粥,喝了一點熱水,給舜王的唇上抹了一點溫熱的水。
中午,還是衛大人來送飯。
“怎麽樣?冷丞相是否願意爲了我這個棋子妥協?”她漫不經心地問。
衛大人看着她,“王妃,你昨晚回丞相府的時候,可有看見什麽,聽見什麽了?”
“我會看見什麽?聽見什麽呢?”冷潇反問。
“例如,一些打鬥的聲音。”衛大人看着她。
“沒有。”
“那王妃昨晚爲什麽提前回來?”
冷潇笑了,“針對冷丞相府昨晚發生的事,你們肯定都調查過,知道我因爲我母親嫁妝的事情鬧了一通,得罪了老夫人,被趕回來的,衛大人何必多此一問?”
衛大人不禁有些失望,“屬下以爲,或許會有别的内情,是屬下多疑了。”
冷潇提着食盒轉身進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忽然又轉過頭來問,“翼王是不是又開始痛了?”
衛大人點頭,神色黯然,“是,昨晚撕掉你給的止痛貼之後,開始痛得厲害,到了方才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所以吃了幾顆禦醫開的丹藥,算是好一點了。”
“他以前似乎沒痛得這麽厲害。”冷潇不知道爲什麽,又多問了一句。
“其實從戰場回來,一直都痛,隻是開始還能忍受,到這半個月來,疼痛劇烈許多。”
那是因爲釘子還在緩慢地移動,刺骨而入或壓着神經線,才會痛得厲害。
而且,這疼痛還會加劇。
人是會被活活痛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