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的老夫人,也是鍾鼎世家出身的大家閨秀,往日冷潇總想得到她的眷顧,但是,她不喜歡冷潇。
至于爲什麽不喜歡,估計原主都不知道,總之能在院子裏磕個頭,已經算是給她天大的臉面了,往日出嫁之前,她是踏進院子一步都不許的。
聽到萬叔這句話,再翻找出這段記憶,冷潇淡淡地道:“既然她身體不适,就好好歇着吧,我不去了。”
萬叔一怔,“不去?您的意思是不去給老夫人磕頭?”
“等她死了再磕也不遲。”冷潇說完,轉身便走。
萬叔吓得臉色都變了,急忙追上來,“大小姐,您這話實在大不敬。”
“大不敬用在她身上,她配嗎?不就是一個出身貴族的尖酸刻薄的老太太,還要我怎麽給她臉面?若真論規矩,是她來拜見我,皇家與臣子家,尊卑分明,你不知道嗎?”
萬叔瞠目結舌,大小姐是瘋了嗎?竟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冷潇不理他,徑直回了原主出嫁之前住的紫竹院。
吩咐朱嬷嬷和徐奶娘兩人去櫃子裏收拾原主的細軟,明日一早走人。
她抱着小龜蛋在院子裏乘涼,七八月的天氣,暑氣襲人,院子裏涼風習習,驅散了郁悶之氣,十分舒服。
小龜蛋睡了,新生兒,一天可以睡十八九個小時。
十分乖巧的娃娃。
冷潇不知不覺喜歡他。
朱嬷嬷出來禀報,說沒剩多少東西了,原先鎖在箱子裏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隻剩下一些不值錢的首飾。
原主在丞相府這麽多年,沒得過什麽好東西,但唯獨她母親留給她的那些,還算見得人。
這也是她爲什麽舍不得帶到王府的原因。
冷潇聽罷,都笑起來了,這丞相府真能耐啊,男人搞陰謀,女人偷東西,沒誰了。
名副其實的蛇鼠一窩。
冷潇頓時覺得這丞相府的空氣都是污濁的。
冷潇盤算着如何拿回首飾,就聽得徐奶娘委屈地說了一句,“王妃,都這個時候了,怎麽還不來膳食?奴婢不是怕餓着自己,是怕奶水不足。”
冷潇自己不覺得餓,卻忘記這個時候早該傳膳了,徐奶娘着實不能餓,晚上還要給小龜蛋喂奶呢。
朱嬷嬷忙道:“老奴出去問問,府中老奴熟悉。”
朱嬷嬷說着便急急走了出去。
隻是沒一會兒,朱嬷嬷便回來了,一臉的驚愕憤怒,“說是早就用過晚膳了,廚房裏的剩餘都喂狗了。”
徐奶娘頓時犯愁,哥兒吃得多,如今還有奶水,但入夜之後哥兒還要吃兩頓到三頓,若是她沒進食,奶水不夠啊。
冷潇算是見識了這家人的卑劣了。
但相信不會是冷丞相的命令,他指着她殺翼王呢,再腦殘都不會在這個時候缺了她的膳食。
估計是她沒去磕頭,老夫人那邊小懲大誡了。
又或者,是冷夫人陳氏做的,隻爲了給她一個下馬威,别讓她以爲自己真是王妃。
好啊,回來一趟,要算的賬還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