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拽着牛大勇走到椅子上坐下,随後一把将後者甩在地上,用腳踩在了上面。
“老家夥,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一般情況下,有人敢對牛長春這樣無禮,瞬間就會被送去地獄。
可現在兒子在人家手裏,他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牛長春緩緩說道:“有話好好說,閣下不妨先放了老夫兒子。”
林霄打趣道:“你可真會說笑,如果我放了你兒子,你這當老子的,還不得将我千刀萬剮?”
牛長春被說中了心事,神色顯得無比惱火。
的确,他本打算想找機會讓林霄放開兒子牛大勇,然後再讓護衛進來将林霄大卸八塊。
隻可惜,計劃還沒有得逞呢,就已經被人家給識破了……
事已至此。
牛長春隻得将那些不切實際的小心思收起,目光平視林霄道:
“閣下今夜所來,究竟是爲了什麽?”
“我牛長春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但凡閣下有什麽不滿,我在這兒給你先賠個罪!”
講道理的人?
這句話從牛長春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諷刺呢?
林霄笑容不改道:“據我所知,你可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呢!”
牛長春眼中隐隐有怒火開始升騰,但凡眼神能殺人的話,林霄或許已經死了幾十次了。
面對牛長春殺意濃烈的目光,林霄自顧自笑了兩聲。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來這裏,倒也不是爲了跟你這老家夥廢話的!”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你們當衆宣布解除跟月寒的婚約!”
牛長春冷冷道:“閣下的要求,未免有些太大了!”
月寒跟牛清的親事,他提前就已經通知了許多的大佬。
倘若這事兒成不了,牛長春豈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臉?
這樣的事情,他永遠也不會允許發生!
林霄這會兒倒也看出來了牛長春的态度。
對于後者如此迫切想要促成月寒跟牛清的婚事,他也算是看出來了一些門道。
這老家夥多半有什麽陰謀詭計在裏面!
牛長春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林霄此刻根本就不在乎。
因爲隻要有他在,這門親事就永遠不可能促成!
這時,林霄笑吟吟道:“看來你似乎不太願意配合呢!”
說着說着,他将自己的腳踩在了牛大勇的頭上。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讓你體會一下失去一個兒子的那種感覺了!”
聞聽此言。
不争氣的牛長春頓時就大聲哭了起來。
“爹,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小子對我下了毒,您趕緊答應他吧,不然兒子就無法伺候您終老了!”
牛長春臉色一變:“什麽!?”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林霄的準備工作,居然做的如此充分。
看着正在大聲呼救的牛大勇,牛長春皺緊了眉頭。
牛長春雖然從來不以好人自诩,可是作爲一個父親,他這輩子的确無可挑剔。
牛清跟月寒的親事固然重要。
可大兒子的命,也同樣如此!
眼下,牛長春必須做出一個取舍才行了。
在做決定之前,他深深的看了林霄一眼。
“閣下究竟是以什麽身份來跟我讨論的這件事?”
林霄對答如流:“我是月寒的未婚夫!”
“她跟我有婚約在前,可你們牛家卻橫插一腳,難道真以爲我背後的傳承,是好欺負的嗎?”
背後的傳承!?
牛長春一愣。
從林霄這番話中,他聽出了許多的隐秘。
怪不得這小子膽敢在深夜闖入牛家,看來是因爲背後有人在撐腰啊!
不過隻憑林霄幾句話,牛長春這樣的老狐狸可不會輕易的上當。
于是,他開始變相的試探了起來。
“這事兒的确是我牛家做的不對,不知閣下師承何人,改日有機會,我必定登門緻歉!”
林霄哪裏會聽不出來牛長春在試探自己的虛實。
不過剛才說的那些,他全部都是用來給牛長春施加壓力的,這會兒又上哪兒去自報家門?
聯想到這裏。
林霄緩緩将雙手背負在身後,滿臉傲然的說着:“道歉就不必了!”
“家師說過,如果牛家知錯能改,此事可以既往不咎。”
他這回答,可謂是滴水不漏。
既保住了自己逼格,同時也讓牛大春等人捉摸不透。
此時此刻。
牛大春開始變得有些舉棋不定了。
倘若林霄背後真的有了不得的存在在誠邀,那麽這門親事自然是無法繼續下去了。
可如果那小子是騙人的,自己豈不是要出醜了?
一時間,牛長春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出選擇了。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必須保證自己兒子的安全才行。
眼下牛大勇的死活牢牢掌控在林霄的手裏。
爲了确保兒子的安全,牛長春隻能選擇妥協。
“隻要你放了我兒子,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好說!”
林霄笑了笑,随後一腳将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牛大勇踹回到了牛長春跟前。
緊接着,他提醒道:“我對你兒子下的毒比較特殊,如果你們懂得什麽是見好就收,那麽他的毒永遠不會發作,可如果你們膽敢肆無忌憚,我保證他會死得很慘!”
話落,林霄輕笑一聲,随即起身朝門外走去。
看着他那潇灑的背影,牛長春好幾次想要下令護衛對林霄發起格殺勿論的進攻。
然而,最後他還是沒有膽量去賭這一場,所以隻能目送林霄揚長而去。
自從牛家成立那麽多年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們的地盤上如此嚣張。
唯獨林霄是個例外!
這份仇,牛長春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可現在終究不是快意恩仇的時候,他必須弄清楚林霄給牛大勇服用的是什麽。
接着才做出下一步的計劃!
于是,牛長春二話不說,帶着萎靡不振的兒子便來到了張之洞的住所外。
後者乃是玉林宗見多識廣的外門長老,想必應該能夠查看一番牛大勇的體内的情況。
看着站在外面氣喘籲籲的牛長春,張之洞明顯有些不快。
“你們大晚上的不睡覺,來找本長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