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
萬靈兒高聲答道,事關她媽媽的身體,她早就準備好了,隻等林霄過來救治。
“那行,你讓那兩位中醫将藥材和銀針都準備好,我馬上過去!”
清瀾身上的寒毒已經在她體内潛伏了十幾年了,每月都會發作。
發作時全身冰冷,體溫甚至能降到幾度!
這是因爲毒素攻擊了她的體溫調節中樞,讓她的體溫失衡。
要想完全救治,林霄今日也要花一番功夫。
後續一周之内,每天都要進行藥浴。
之後的一年之内,每半個月同樣要進行藥浴進行調養,才能夠恢複到正常人的健康水準。
“林先生,我需要做些什麽嗎?”
清瀾看着桌上擺着的一盒銀針,以及一桶摻了熱水的大木桶,忍不住緊張的問道。
林霄淡淡道:“我會先給你針灸,将你的毒素引出體外,随後便進行藥浴,今天的治療就結束了。”
清瀾有些驚訝,就這麽簡單?
又聽林霄道:“不過,針灸時會引發毒素爆發,所以你會尤其的痛苦,堅持下去就好了。”
萬靈兒擔憂的看了清瀾一眼,咬了咬牙:“那林先生,在治療過程中,能不能讓我媽媽昏迷過去呢?”
“不行,我要根據她的反饋下針,免得出了什麽差錯,所以她醒着的時候效果最好。”
林霄淡淡解釋道。
清瀾緊張一笑,拍了拍萬靈兒道:“現在已經很好啦,隻要能治好我的病,一時痛苦算得了什麽呢?”
就在這時,門外出現了兩個中醫,敲了敲門。
“呃,林先生,你找我們什麽事?”
這兩個中醫,就是這些天一直爲他們服務的人。
林霄招招手讓他們進來,語氣淡淡道:“我要爲這位女士解毒,需要你們兩個在此輔助。”
兩個中醫瞪大眼,随即興奮起來。
林霄的醫術有多高超,從他寫的那兩張藥方中就可窺見一二。
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有這個榮幸能夠見到大佬給人解毒的過程!
其中一個激動的說道:“好的先生,我們一定會聽從你的指示!”
林霄點點頭,對唯一不需要在場的萬靈兒說道:“你要是怕看見你媽媽痛苦的樣子,可以出去。”
“不不不,我想留下來。”
萬靈兒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她想親眼看着媽媽的情況好轉。
林霄不置可否,隻道:“那你不要出聲,在角落裏面保持安靜。”
萬靈兒趕緊退到了角落裏面。
随後,林霄讓兩個中醫将清瀾的外套脫了,拉着她的手正站在房間中央。
清瀾像一個犯人一樣被兩個男人押着,雙手平起呈十字形,無法動彈。
她緊張的看着林霄拿起幾根銀針在手中撚了撚,銀針上寒光閃爍,足有十餘公分長。
“我要下針了,你忍着點。”
林霄淡淡道,手裏的銀針上似乎萦繞着一股無形的勁氣。
師從藥王,林霄的醫術可以說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他定定的看向清瀾,已經洞穿了清瀾的衣物和外表,隻看見了她體内的肌肉,骨骼,穴位,經脈。
因爲寒毒的緣故,清瀾體内的奇經八脈都細若懸絲,比起普通人尚且不足!
就連她的血肉裏也殘留着不少的毒素,肌肉組織都略有萎縮。
如果不是有好藥蘊養着,早已命歸西天了!
“呼……”
清瀾微張着嘴唇,咬了咬牙閉上了眼睛。
林霄手裏的銀針仿佛能夠刺破她的眼球,太鋒利了!
她不敢想象這根針被紮入自己體内的痛苦,緊張的不去看他。
林霄眼神一定,手腕一震,一根銀針飛射而出。
“咻!”
一聲細微的破風聲傳來,一道銀光撲哧一聲沒入了清瀾的膻中穴。
此穴位在人體前正中線,女子胸口正中,經屬任脈,是足太陰,少陰,手太陽,少陽。
是任脈之會,被擊中後,内氣漫散,心慌意亂,神志不清。
林霄于此穴位下針,便是緩解清瀾這些年來的時常病發的昏沉症狀。
“啊……”
清瀾發出一身微弱的痛呼,細長的柳眉皺了起來。
萬靈兒攥緊了拳頭,看着她的臉頰變得蒼白,心也悄悄提了起來。
林霄下針之後便不再看清瀾,而是又撚起了一根銀針。
同樣手腕翻轉間,銀針脫手而出,射入清瀾的鸠尾穴!
此穴位于臍上七寸,劍突下半寸,經屬任脈,系任脈之絡穴。
刺針可沖擊腹壁動,靜脈,及肝,膽,震動心髒,引發血滞。
“呃!好痛……”
清瀾發出一聲呻吟,略微掙紮了一下,兩個中醫連忙将她緊緊的控制住。
林霄微微搖頭:“這才到哪裏,等一會兒刺激更多的穴位引發毒發,你會更加痛苦。”
林霄這麽說着,手上已經抓住了更多的銀針。
勁氣附着于上,一一射入清瀾體内的穴位中。
針上附着的勁氣護着她的經脈和内髒,不斷的勾動她體内毒素。
清瀾的痛呼一聲聲的響起,聲音逐漸變得微弱下來。
萬靈兒看着清瀾身上密密麻麻的銀針,心都抽搐了起來,小手捂住了嘴巴,眼底浮起一絲痛苦。
兩個中醫則十分震驚,随着林霄的下針,清瀾的身體漸漸冰冷得像冰塊一樣,那根本不是人體能有的溫度!
但清瀾就是一直痛苦的清醒着,絲毫沒有昏迷的迹象。
“呼……”
足足半個小時,林霄将一縷縷勁氣附着于銀針之上,兩百多根銀針,全部精準的刺入清瀾身上的穴位。
在場的兩個中醫,也能發現那兩百多根銀針的排布,完全是根據人體奇經八脈的流向來的。
清瀾痛苦的皺着眉頭,嘴裏發出一聲聲痛呼。
她的身體正在劇烈顫抖,就像是肌肉痙攣一樣。
兩個大男人都差點沒有抓住她。
萬靈兒雪白的牙齒緊咬着嘴唇,單薄的唇瓣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她焦急的看着清瀾:“林先生,我媽媽還要這樣多久?”
林霄呼出一口濁氣,淡淡道:“快了。”
清瀾此刻已經完全陷入了痛苦當中,身體裏面,就好像有人拿着小刀一下下在削她的骨肉。
又好像有一隻隻蟲子,張着口器撕扯她的血肉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