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人是在附近的小山坡上放羊的時候,給羊割草時,不小心被鐮刀割傷了小腿。
雖然傷口并不是特别深,但是因爲沒有及時治療,所以他的傷口發炎化膿,傷勢變得越來越重。
對于這種傷勢,林霄的治療辦法十分簡單粗暴,那就是直接把傷口周圍已經呈現腐爛的部分切除,然後再将剩餘的部分消毒之後縫合。
林霄剛剛結束治療,幾個記者就在袁征的帶領下走了過來,将他團團圍住。
手拿話筒的記者們全都蜂擁到了林霄的身邊,而那些攝影師,則用肩膀上扛着的炮筒似的攝像機,對準了林霄。
“您就是我們多羅多城防軍總指揮,林霄?”
一個美女記者問道。
“是的。”
林霄點了點頭。
聽到林霄的肯定,這個女記者還有其他記者都露出了十分激動的神情。
“您爲什麽會在百忙之中,來貧民區給這些貧民進行免費治療?”
另一個記者連忙問道。
林霄微笑着說道:“因爲這裏的居民生活條件實在太差了,他們就連最基本的溫飽都做不到,更沒錢治病,因此我才會來這裏給他們治療。”
“這不會影響您對城防軍的管理嗎?畢竟您的時間是那麽的寶貴。”
又一個記者問道。
林霄緩緩點頭,道:“要說一點影響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關于貧民的問題并不是小問題,如果處理的不好,可能會造成更糟糕的影響,所以我覺得妥善處理貧民問題的優先級更高。”
“原來是這樣,林指揮您真的是宅心仁厚。”
一個記者說道,順帶拍了一下林霄的馬屁,而周圍的其他幾個記者,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如果我們的城主大人,以及多羅多官方醫院和相關的衛生組織以及扶貧部門,能夠将貧民的問題處理好,那我就用不着做這些了。”林霄含笑說道。
回答了這幾個記者的問題之後,林霄就示意袁征帶他們離開。
這些記者還沒有問完呢,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想要采訪,但袁征卻沒有再給他們機會。
“我們統帥很忙的,能給你們五分鍾時間的采訪已經很不錯了,你們快點離開這裏。”
在袁征的注視下,這幾個記者隻能無奈的離去。
天色漸暗。
經過林霄治療的病患,已經有好幾十個,但是還有更多的病患沒有得到治療。
林霄再厲害,也不是所有的病情和傷勢都能夠治療。
當然,并不是他不能,而是他做不到。
他就算把身體破開兩半,也不可能照顧到全天下的病人。
所以,有些問題,必須要從根源才能解決。
時間已經不早了,林霄和袁征也是時候返回多羅多軍營。
“柳小姐,你不要再在這裏停留下去了,天色不早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待在這裏,會不安全。你還是快點和烏拉爾一起,回城主府吧。”
林霄對柳少蘭說道。
柳少蘭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因爲今天一天,她基本沒幫上什麽忙,全都是跟在林霄的身後看熱鬧。
治傷的是林霄,維持秩序的是袁征,而小雲和她的媽媽則給林霄打下手。
她這個嬌滴滴的城主千金,從頭到尾基本沒發揮作用。
“我知道了……我回去之後,一定會把這裏的事情跟我爸爸反應的。”
柳少蘭認真的說道。
“那就拜托你了。”
林霄微笑着點了點頭。
晚上九點左右,柳少蘭就跟着烏拉爾一起,回到了城主府。
城主柳千熊,正享用完晚餐,準備回房間休息。
“爸爸,我有事情跟你說。”
柳少蘭小跑幾步,來到她爸爸柳千熊的面前說道。
“那我們去小客廳。”
柳千熊笑呵呵的說道。
柳千熊帶着女兒柳少蘭來到了小客廳,腳踩着毛絨絨的厚毛毯,聞着小客廳裏飄蕩在空氣中的清香,看着小客廳奢華精美的裝潢,柳少蘭一時間竟然覺得十分不習慣。
從小生活在城主府,享受着榮華富貴的她,以往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可是今天去了一趟貧民區,跟在林霄的身後,見識了貧民區居民的生活之後,她忽然對眼前的一切産生了強烈的不适。
眼前的景象是那麽的美好,美好的有些不真實了。
“爸爸,我昨天晚上沒有回來。”
柳少蘭想了想才說道。
“我知道。”
柳千熊點點頭,然後才笑呵呵的說道:“烏拉爾發消息給我了,我知道你們和林指揮待在一起。怎麽,他有跟你說什麽嗎?”
柳少蘭接着說道:“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和烏拉爾,與林指揮一起去了西邊的貧民區,了解了一下貧民的生活……”
聽到這話,柳千熊的眉頭就已經緊緊的皺了起來。
柳少蘭沒有察覺到自己父親的神情變化,接着說道:“貧民區的人生活實在是太艱難了,他們連最基本的溫飽都做不到,許多人的生活根本沒有保障——但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錢看病,凡是生病或者受傷的,隻能拖延時間等着自愈。運氣好就能自愈,運氣不好的話病情和傷勢就會變得越來越重。也許一開始的時候隻是一點小病,但是拖着拖着就會變成大問題,甚至可能會死——”
“好了,我知道了。”
柳千熊連忙打斷了自己女兒的話。
他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鼻梁,揉了幾下之後才說道:“我沒想到你們會突然關注起貧民區的問題,貧民區的問題是老問題了,前幾任多羅多的城主,都沒有能夠妥善解決貧民區的問題,我恐怕也沒那個能力。不過,既然林指揮帶着你們去那裏,肯定有他的用意,我會和他聯系的,也會和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