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就是小雲的家。
小雲的家,很有曆史滄桑的氣息,因爲年代久遠的緣故,水泥都開始脫落,到處都是裂痕。
如果放到市區,這樣的房屋絕對是危房,是不允許住人的。
但是在這裏,這樣的房子似乎才顯得合情合理。
林霄沒有猶豫,很快就踏進了小雲的家。
小雲的家内部很狹窄,很陰暗,雖然房間裏從天花闆上垂下來一根電線拖着的電燈泡,但是昏黃的燈光依舊無法驅散房間裏的陰影。
而且房間裏很潮濕,空氣裏還有種奇怪的黴味,這使得烏拉爾直皺眉頭。
“爸爸,我帶朋友來了。”
小雲有些激動的說道,并把她爸爸從床上扶了起來。
林霄定晴看去,便看到小雲的爸爸滿臉滄桑,胡子拉碴,他大約四十歲左右,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五六十歲的樣子。
而且,小雲的爸爸,左手從肘部一下就消失了。
但肘部的傷口,已經發炎流膿,就像是臭了一樣。
“你……你們好……”
小雲的爸爸驚奇的看着林霄和柳少蘭,以及烏拉爾。
他不能不感到驚奇。
因爲林霄的穿着雖然很樸素,但是卻收拾的十分整齊,給人一種幹淨整潔的感覺。
而柳少蘭和烏拉爾就更加上檔次。
柳少蘭和烏拉爾穿的衣服,還是昨晚參加王美玲生日舞會的服裝。
柳少蘭身上的裙子是淡藍色,輕飄飄的,就像是公主裙一樣,穿着這樣一件衣服的她,簡直就像是落在了垃圾堆裏的天鵝。
而烏拉爾,身着軍裝,胸口還戴着閃閃發光的勳章,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這樣的三個人,明顯不屬于貧民區,那麽他們爲什麽會來貧民區,而且還來自己家?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和自己女兒是什麽關系?
如果隻有林霄活着烏拉爾一個人,他也許會想,自己的女兒好運氣交到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活着情人,于是帶回來見自己了。
可是現在站在面前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高貴美麗的小姐,不知道超越了自己女兒多少倍。
所以,小雲的父親現在心裏滿滿都是疑惑。
“他們是……是……”
小雲想要将林霄和柳少蘭還有烏拉爾介紹給自己父親,可現在才發現,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叫什麽名字。
“我叫林霄。”
林霄當即說道,并指了指柳少蘭和烏拉爾:“我是多羅多城防軍總指揮林霄,這位是城主柳千熊的女兒柳少蘭,她身邊的是她的貼身保镖烏拉爾。”
多羅多城防軍總指揮林霄!
多羅多城主千金柳少蘭!
這兩個身份,直接讓小雲感到大腦眩暈,内心震顫,仿佛整個世界一瞬間變得十分的不真實了。
而小雲的父親,也明顯被吓了一跳。
他吃驚的看着面前的林霄,又看看柳少蘭和烏拉爾。
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什麽多羅多城防軍總指揮,什麽城主千金柳少蘭,但他知道面前的人沒有必要騙自己。
而且這麽大的名頭,可不是騙子敢用的。
畢竟這裏是多羅多,如果有人敢冒充多羅多城防軍總指揮林霄,冒充城主柳千熊的女兒柳少蘭,那麽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
“您……您就是多羅多城防軍總指揮林霄?”
小雲震驚的說道。
小雲的父親苦笑着看看林霄,又看看自己女兒,問道:“你帶來的朋友,你自己都不知道人家的身份?”
“我……我真的不知道……”
小雲吐了吐舌頭。
林霄沒有廢話,直接看向小雲父親的左臂說道:“把你的胳膊伸出來給我看看,我會治傷,也許我可以給你治療。”
“真的?”
小雲父親驚喜不已,但他随後就露出了凄苦的表情。
就算面前這個人,真的有能力治療自己的傷勢,那又能怎麽樣呢?
自己可沒有足夠的錢用來支付醫療費啊!
似乎是看出了小雲父親心中的無奈,林霄微笑着說道:“你放心,我不收錢,我給人治病隻是愛好。”
愛好?
還有這種愛好?
小雲父親滿頭都是問号,但還是把胳膊伸了過來,放在了林霄的面前。
林霄撩起小雲父親的衣服袖子,然後便皺起了眉頭。
小雲父親的手筆是被煤礦中的石頭砸斷的,并不是被刀劍切斷,所以他的傷口非常的複雜,就像是硬生生扯斷的棉絮一樣。
這樣的傷口,是非常非常難以治療的。
最重要的是,因爲拖延了太長時間,小雲父親的胳膊斷口處,都已經開始病變腐爛了。
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會發生其他更加嚴重的并發症,危急小雲父親的生命。
如果早點遇到林霄,他能夠輕松治好。
但是現在,除了截肢,别無選擇。
“可以治嗎,林……林指揮?”
小雲十分擔心的問道。
林霄輕吸口氣,然後便露出一點笑容:“當然可以,不過過程會很痛苦。”
“能治就好!”
小雲高興極了。
林霄轉過身看向烏拉爾:“把他背到院子裏,最好是有陽光直曬的地方。”
“我來?”
烏拉爾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林霄沒有回答,隻靜靜的看着他。
這下子,烏拉爾立即感到自己頭皮發麻,忙不疊的上前背起小雲的父親,背着他出了房間,來到了外面的院子裏。
而林霄,則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他現在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兩手空空怎麽給小雲的父親治療?
所以,必須讓袁征把該有的東西帶過來才行。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袁征就來了,他手裏提着一個很沉很沉的醫療箱,裏面裝着的就是林霄所需要的醫療器械和藥品。
“截肢工具都帶來了吧?”
林霄問道。
“嗯,帶來了。”
聽到截肢兩個字,小雲面色頓時大變。
不過,小雲的父親卻神情平靜。
他清楚自己的傷勢,他半條胳膊都已經沒了,這和截肢也沒什麽區别了。
所以,他現在一點都不害怕。
已經沒有了胳膊,那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因此隻要能治好傷勢,不管是什麽方式他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