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伸過來。”
林霄說道,不知不覺就用上了命令的語氣。
女孩此刻正一頭霧水的看着林霄呢。
她搞不懂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
剛剛被拒絕的時候,她因爲自己今晚肯定賣不出去了,拉不到生意。
這樣的話,她明天吃飯的錢都沒有了,估計要餓一整天的肚子。
可是,這個男人又沒有讓她離開,還讓她坐在他的床上。
他到底想幹什麽?
“沒聽見我的話嗎,把腿伸過來。”
林霄無奈的重複了一遍。
其實林霄可以自己靠前一點點,這樣也行的,畢竟物體的位置是相對的。
但是這樣一來,他就距離這個女孩太近了。
林霄不希望自己的行爲産生什麽誤會,所以才會要求這個女孩自己把腿伸過來。
“哦……”
女孩答應了一聲,然後就把細長的腿伸到了林霄的面前。
看着面前這條又細又長的腿,林霄的第一印象就是瘦。
太瘦了。
這樣的腿,用麻杆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林霄甚至覺得,自己可以一隻手就把她的腿握住。
“你叫什麽名字?”
林霄問道。
聽到林霄的問題,女孩臉上的迷惑之色更重了,因爲她出來賣了好幾次,還是第一次有客人問她叫什麽的。
也是因此,女孩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真名說了出來。
“我叫小雲,李小雲。”
女孩回答道。
林霄點點頭,然後就扭開裝酒精的小玻璃瓶的蓋子,又取出面前沾了一點酒精。
“你今年多大了?這麽年輕就出來做這個……”
林霄一邊問,一邊把沾了酒精的消毒棉簽,輕輕的摁在女孩的膝蓋上,給她處理傷口。
“我十八了。”
女孩回答道,她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像是無奈,又像是凄苦。
“你父母呢?他們知道你幹這一行嗎?”
林霄又問。
女孩憋了半晌,才終于憋出來一句話:“你查戶口的嗎,問的這麽詳細。你買不買,你不買我就走了。”
說完,女孩心裏頓時後悔了。
因爲離開這裏,她今晚去哪?
回那個破破爛爛的家?
自己的父親還受傷在家裏躺着呢,母親也是被逼的沒辦法,與自己一樣出來賣。
要是這麽回去,沒有一點收入,怎麽好意思見爲了養活自己和母親,而拼命工作以至于受傷的父親呢?
可如果是不回去,那離開這裏,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總不能在天橋底下過夜吧?
那可是流浪漢的生活,她可不想變成流浪漢。
“我給你錢。”
林霄此刻已經把傷口處理好了,也貼上了創可貼。
他站起身來,從錢包裏取出了十張百元大鈔,然後就拍在了這個女孩的手上。
小雲疑惑的看着林霄,越發搞不清楚他想做什麽了。
而林霄卻坦坦蕩蕩的說道:“你不就是想賺錢嗎,我現在給你。不過我不要你給我服務,你如果想走現在就可以走了,要是沒地方去,也可以在我這裏住一晚。”
聽到林霄的話,小雲的眼睛,頓時就微微有些濕潤。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有想哭的沖動, 她覺得自己的心早就已經被生活磨的堅硬冰冷。
可是現在,她真的有種,想要大哭一場的沖動。
“那……我睡哪?”
小雲猶猶豫豫的問道。
“你可以睡床,我去睡沙發。”
林霄當即說道。
“還是我睡沙發吧。”
小雲想了想說道。
她來蹭人家的房間,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如果還自己睡床讓人家睡沙發,那未免太厚顔無恥。
林霄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反正誰沙發和睡床沒太大區别,酒店裏的沙發可是很大的,也很柔軟,不比床差多少。
林霄從櫃子裏取出一床被子給了小雲,然後看着小雲抱着被子在沙發上睡下。
“我關燈了?”
林霄問道。
“嗯。”
小雲輕輕的應了一聲。
關了燈之後,房間就陷入黑暗當中。
林霄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着,而沙發上的小雲更加睡不着。
她不是沒和男人一起過夜過,但以前和男人一起過夜,卻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今晚發生的一切,讓小雲覺得十分的奇怪,就像一場複雜卻又無厘頭的夢一般。
不過,這挺好的。
小雲心裏暗暗這麽想道。
“你該不會是西區的貧民吧?”
林霄問道。
小雲猶豫了一下就回答道:“嗯,我是西區的,從小在那裏長大。我上過學,不過隻上過小學……”
城邦聯盟并沒有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即使小學也不免費。
小雲上過小學,在貧民當中已經算不錯的了,大部分的貧民壓根就沒有上過學。
“爲什麽會出來……額,做這個行業?”
林霄又問。
小雲遲疑了好一陣子,然後才回答道:“我父親是西區煤礦上的工人,以前我們家生活雖然也很窮,但是溫飽沒什麽問題。可是上個月,煤礦上出現了意外,我爸爸被砸斷了一隻手,現在還在病床上躺着。我和我媽媽沒有收入,被逼的沒辦法,隻能出來賺錢。”
小雲說的出來賺錢,就是指這種方式。
“你應該還沒有十八歲吧?”
林霄皺着眉頭,小雲給他的感覺,太年輕了。
小雲卻一口咬定:“我滿十八了,我已經十八歲了。”
“那你哪一年出生的?屬什麽的?”
林霄立即問道。
小雲頓時就回答不上來了,她有些慌亂的說道:“你别急,讓我算算……”
這還用算的嗎?
這種事情,應該是一口就能回答上來的。
而如果要算,那肯定就是在撒謊,在編。
林霄笑出了聲,而小雲則因爲窘迫而滿面通紅,幸好現在關了燈,房間裏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早點睡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爸爸,也許我能幫上你們家。”
林霄忽然說道。
聽到這話,小雲頓時高興壞了,可轉眼又露出無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