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袁征才終于明白林霄的用意。
這便是權衡之術!
同時也是禦下之術!
林霄看向周光忠和李東的目光十分銳利,令二人感到壓力大增,身上都出了一層冷汗。
過了半晌,這股壓力才終于漸漸消失。
林霄的聲音,此時也才再次響起在辦公室中。
“周光忠,李東,你們二人的錯誤今天我并沒有當着所有城防軍戰士的面指出,但不意味着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兩人,從現在開始給我戴罪立功,否則的話,我連你們一同處理!”
“多謝林指揮!”
周光忠和李東一起說道,兩人現在對林霄,是又敬又怕。
此時此刻,周光忠和李東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畏懼感。
面前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着實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他的一舉一動,都大有深意。
他的安排與布置,更是能夠延伸到以後。
常說高明的棋手,下棋之時能夠看透往後十幾步,甚至幾十步。
而林霄,便是這樣高明的人!
最後便是對唐國榮與他女兒唐玲的安排。
林霄看向唐國榮,僅僅隻是看着而已,就讓這個大腹便便的武器商人滿頭大汗,臉上的肥肉都微微哆嗦。
“剛才的事你們也都看見了,我們軍營當中絕對不允許女人滞留,所以你還是帶着你女兒離開吧。不過你說的留下人質的這個提議,确實很不錯,你兒子不是有好幾個麽,把你的兒子送過來一個,我讓戰士們幫你訓練,說不定能讓你兒子成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
聽到林霄的話,唐國榮還能說什麽好呢,當然是連連點頭。
而唐玲,則感到十分失望。
她原本還打算,作爲勤務兵留在林霄的身邊,好接近他,與他慢慢發展。
但是現在,這個計劃完全泡湯了,她怎麽可能不感到失望?
“對了,還有件事。”
林霄忽然想起什麽,看向周光忠與李東說道:“在我和袁征來多羅多的路上,一個流浪傭兵團襲擊了唐國榮,目的是爲了殺掉他,讓我們失去合作的對象。這雖然不會對我們造成太大的影響,但肯定會惹來一些麻煩。而那個流浪傭兵團的團長,似乎是受到了科羅薩克的黑金花傭兵團團長黑胡子的命令。”
林霄的話,讓周光忠和李東神情一凜。
雖然二人不知道整個事件的詳細經過,但僅從這隻言片語,也能聽出來很多東西。
這是有人想對付多羅多城防軍!
“周光忠,李東,我現在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們。你們派人給我調查黑金花傭兵團與團長黑胡子,掌握他們的情報。其中的陰謀,限你們三天之内給我查個水落石出!”
“屬下領命!”
周光忠和李東一起抱拳領命,不敢有半分推辭。
而且他們也知道,這個任務恐怕是林霄給自己二人的考驗。
如果辦好了,那麽自己二人之前所犯的錯誤,便既往不咎。
如果辦不好,那自己二人千夫長的職位,恐怕就懸了。
……
……
趙有爲将自己的夫人趙婉容送出了軍營。
而趙志剛的那個女人,也被趙有爲送了出去。
現在,趙有爲與趙志剛父子二人的事情,在軍營當中已經成了最新鮮的笑料。
戰士們訓練結束之後,就會聚在一起議論。
趙有爲與趙志剛的風評,也一時間降到了谷底。
“百夫長就是厲害哦,犯了那麽嚴重的錯誤,竟然還沒被削去軍職軍籍。”
“誰讓人家有一個好爸爸呢!趙有爲千夫長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跪下來給自己兒子求情,總指揮不得不看在情面上放他們一馬。”
“趙有爲和趙志剛,簡直就是我們多羅多城防軍的恥辱,這兩個人還能擔任幹部,實在是太可笑了!”
這樣的議論,到處都是。
袁征将這些議論和評價收集起來,交到林霄的面前。
“統帥,現在軍内的戰士們,對趙有爲父子已經十分不滿了。”
袁征甕聲甕氣的說道。
林霄笑着點點頭,道:“這是我早就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樣的事,趙有爲和趙志剛的名望肯定會大跌。現在,還擁護他們父子的戰士肯定十不足一。”
“确實。”
袁征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現在算是明白林霄的意思了。
兩次退讓,兩次放過趙有爲,雖然看似給了趙有爲活路,但實際上卻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控制軍心。
這才多長時間,林霄完全可以說是初來乍到。
但偌大的多羅多城防軍,卻已經完全被他歸心。
現在,他已然成了名副其實的多羅多城防軍,他的威望,恐怕比周光忠和李東這兩個當了千夫長十多年的人還要大!
“統帥,你覺得趙志剛還會犯錯嗎?”
袁征忽然問道。
“會的,一定會的。”
林霄點頭道。
正說到這裏,外面忽然進來了一個勤務兵。
原來,唐國榮的兒子唐鋒來到軍營了。
“袁征,唐鋒就交給你了,你來訓練他。假如他是好苗子,我們大可以安心收下。”
林霄也是給袁征找點事情做。
這兩天,袁征太閑了,人都快要發黴了。
于是在袁征的訓練下,新入軍的唐鋒,開始了他宛如地獄一般的訓練生活!
幹部宿舍。
趙志剛坐在沙發上,赤果着上身。
他的背上到處都是傷痕,看起來慘不忍睹。
而他的臉上,則挂着濃烈的憤懑。
“别動!”
正在給趙志剛上藥的趙有爲呵斥了一聲,卻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猛地站了起來。
趙志剛拿起桌上的水杯,啪的一聲摔碎,然後便大喊道:“那個林霄簡直欺人太甚!爸,我們造反吧,把他從總指揮的位子上推下來!否則的話,我們遲早會——”
趙志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有爲一把捂住了嘴。
“住口!都現在這樣了,你還管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說完,趙有爲就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