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鵬。
十萬親衛兵副首領,對林霄更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他跟袁征一樣,都是林霄的左膀右臂。
骁勇善戰,年紀輕輕就立下了赫赫戰功。
如果不出意外,晉鵬在兵中的成就,将會不可限量。
但是,于一年前,在李煜錯誤的戰場指揮下,枉死沙場。
“統帥……”
袁征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了林霄。
“晉鵬,沒了麽?”
林霄沉默兩秒,沉聲問道。
“您走後,晉鵬一直想要,給您讨個說法。”
“因爲這件事情,李煜對他很是反感。”
“有什麽危險行動,也是命令晉鵬,沖在最前面。”
袁征說到這裏,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心中更是憋着一股憤懑情緒。
晉鵬對林霄的忠心,跟袁征比起來隻多不少。
也正是因爲這樣,當初林霄落得那種遭遇,很多人都要給林霄讨回公道,這些人中晉鵬的聲音最大。
袁征曾勸阻過晉鵬,但是被晉鵬罵了個狗血淋頭。
而袁征不能告訴他事實真相,隻能背負着罵名,還要對李煜虛與委蛇。
面對不安分的晉鵬,李煜自然不會任由他亂來。
所以,袁征懷疑,晉鵬的死,跟李煜有脫不開的幹系。
當然,自從林霄走後,那麽多兄弟枉死,全都跟李煜有關。
林霄沒有說話,隻是在心中,給李煜再記一筆賬。
待到他重回西北之時,這些賬單,要一一擺出,讓李煜加倍償還。
“統帥,鵬哥家中沒什麽親戚。”
“我得去,幫襯着點。”
“下午,我再跟你們去辦事。”
黃海傑看向林霄,輕聲說道。
“我們,一起過去。”
林霄轉頭,看向遠處說道。
“這……”
黃海傑聞言一愣。
實在是,林霄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太高太高了。
高到,他隻能仰望的地步。
所以,他覺得以林霄的身份,不該去對這些事情上心。
“聽安排就好。”
袁征在旁邊,也補了一句。
“是!”
黃海傑應了一聲,不再多說。
……
一夜無話。
次日,京南,北區城郊。
溧水鎮,有無數個小村莊。
晉鵬的老家,就在這一片的地區内。
當林霄三人趕到之後,就看到周圍很多地方,都已經打上了鐵質圍牆。
看樣子,這片地區,是要進行一次大開發。
已經有不少村落,被夷爲平地。
僅剩幾個孤零零的村子,還在待拆遷狀态。
此時,一處農戶宅院的後山坡,一片紙灰在空中飄舞。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帶着一名二十多歲的女人,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正在往盆中放着紙錢。
面前一座土墳包,擺着幾道供品,還有一個相框。
相框内一名青年,身穿戎裝,生的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
若是袁征在場,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就是晉鵬。
曾經是林霄身邊的左膀右臂,在兵中的地位,跟袁征平起平坐。
而這老婦人,就是晉鵬的母親李春香,年輕女人是晉鵬發妻韓雪麗。
那名四五歲的小女孩,是晉鵬之女。
三人,皆爲晉鵬遺孀。
也是他在這世間,僅有的三名親人。
孤兒寡母,家中無一男丁,平日在村中,自然也是擡不起頭來。
紙錢燃燒,李春香和韓雪麗,均是無聲流淚,心中悲痛。
就連那小女孩,都眼眶紅潤,保持沉默。
“寶寶,你記着,你爸爸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他是爲保家衛國,爲國泰民安而付出一切。”
韓雪麗拉過小女孩,一起跪在了墳包面前。
四五歲的年紀,或許不理解什麽是英雄,什麽是保家衛國,甚至不知道什麽是死。
但,尋常跟同村小孩玩耍,也能從旁人口中聽到,她爸爸永遠不會回來了。
不過,她心中并無埋怨。
因爲韓雪麗在她年幼之時,就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
晉鵬,并非抛棄她們,而是爲了保家衛國,付出了一切,乃至是生命。
她們一家,都理應感到自豪和驕傲。
“草!我說怎麽沒在家,你們在這兒呢?”
正在這時,一行七八個人走了過來,嘴裏不幹不淨的罵着。
七八個青年,全都染着黃毛,看起來流裏流氣。
“唰!”
小女孩立馬躲進韓雪麗的懷中,眼中帶着驚恐。
“我說大嬸,你們還要拖多長時間?”
“趕緊簽了合同,拿了拆遷款去過好日子不行嗎?”
帶頭那名青年,拿出一份合同,皺眉看向李春香。
“我兒子在這裏,我不走。”
李春香擦了一下眼睛,輕聲說道。
“草!給臉不要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阻礙京南的發展建設。”
“惹惱了我們,全部給你們抓了!”
青年看着李春香,振振有詞的回道。
“我們可以走,但拆遷補償,太少了。”
“我們連一塊墓地,都買不起。”
“你讓我丈夫,怎麽辦?”
韓雪麗咬了咬嘴巴,看着衆人說道。
并非她愛錢,她若是真的如此愛錢,早就改嫁他人。
但,老房子被拆,她們就要尋找新的住處。
而京南城區裏面,一塊墓地的價格,都要趕上房子的首付。
對方,隻給了區區二十萬補償,根本遠遠不夠。
“真是給臉不要臉。”
“你們活着的人,有住的地方不就行了?”
“死都死了,我們直接把這裏推平,你們家裏供個照片就算了。”
青年撇了撇嘴,臉上滿是不耐煩。
“我不答應!”
韓雪麗咬緊牙關,她想做出一些抗争。
“呵呵,答應不答應,這可由不得你!”
“給我上,現在就把墳頭給老子平了!”
青年伸手指向晉鵬土墳,對着手下喊道。
身後的幾個青年,立馬拿出鐵鍬,就要開始動手。
“滴滴!滴!”
正在這時,一輛汽車,從遠處快速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