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重重點頭,終于徹徹底底搞清楚了,趙俊發的計劃。
秦家,隻是他們的一個墊腳石。
趙家若是想起勢,就必須用到這塊墊腳石。
所以,趙權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拿下秦婉秋。
“這兩天,你什麽都不要做,聽我安排。”
“秦老太太那邊,會跟你配合,你照做就行。”
趙俊發伸手敲了敲桌面,語氣很是認真。
“什麽意思?”
“那老太婆不是跟秦婉秋有過約定,隻要秦婉秋解決秦家危機,她就不再逼着秦婉秋跟我在一起麽?”
趙權聞言一愣,有些不明白趙俊發的意思。
“你,終究還是太年輕。”
趙俊發拿起一根雪茄,意味深長的看着趙權。
趙權喉結滾動數次,伸手撓了撓頭發,還是有些不解。
“爸,您跟秦老太太見過面了?”
數秒之後,趙權輕輕開口,試探着問道。
“哼!”
趙俊發哼了一聲,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這江城的繁華都市。
臉上,則是帶着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親自出馬的事情,還不是十拿九穩?
趙權不再問詢,心中則是底氣十足。
有趙俊發親自跟秦老太太接觸,這件事情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這江城雖小,卻五髒俱全。”
“地理位置,毗鄰京南這座六朝古都,緊挨闵城頂級繁華超一線大城。”
“你别看江城現在,還沒有徹底起勢。”
“但,用不了多久,這裏一定會成爲一個,極其重要的經濟要塞,連接各處的重要樞紐。”
趙俊發的眼中,帶着銳利和極其濃郁的貪婪。
他若是目光不夠銳利,也不會帶着趙家,在江城中硬生生,從三流家族,殺到現在這種地步。
“江城商圈,雖有不少比我們趙家财力更加雄渾的存在,但終究是沒有分析江城以外的局勢,并且沒有萬先生這樣的背景。”
“所以,他們目光短淺,他們消息不靈通。”
“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這江城的未來,是多麽的可觀。”
“拿下江城,就拿下了龍國商圈的半壁江山,而這一切,終将屬于我們趙家!”
“屆時,我們趙家,就是這江城,這蘇江行省最大的商業巨子。”
“堪稱,造世者!”
趙俊發緩緩展開雙臂,站在趙家公司大廈這十六層的辦公室内,展望大半個江城。
趙權在身後,聽的心神激蕩,一陣興奮。
他終于明白了,趙俊發的野心是多麽巨大。
也終于懂得,趙俊發爲什麽,一定要讓他拿下秦婉秋。
“爸!我明白了!”
“這件事情,我保證辦好!”
趙權應了一聲,當即轉身走了出去。
接下來,他将會按照趙俊發的計劃,一步步的去行走。
而辦公室内,趙俊發手指夾着高檔雪茄,眼中散發着濃郁到極緻的浴望。
心有猛虎,隻缺一個機會。
而秦家,就是他們趙家的機會。
“林霄?不過是區區蝦米一隻。”
“攬秋集團,也頂多算個稍微大點的螃蟹罷了。”
“我趙家計劃完成,你們,都要在我腳下匍匐顫抖!”
趙俊發微微眯眼,任由陽光打在臉上。
站在這十幾層樓的高度,仿佛整個江城,都被他一腳踩在了下面。
……
與此同時。
袁征的住處。
“你跟我這麽久,知道我性格。”
“我既然帶你回來,也就證明拿你不當外人。”
“所以,有話就說,不用藏着掖着。”
袁征給陳輝倒了一杯水,随後緩緩坐在了沙發上。
這段時間爲了避免引人注目,他們已經很少接觸。
而此時,陳輝專門來這裏見袁征,肯定是有事要說。
“征哥,其實我……”
“我覺得,我不适合做這個。”
“你讓我上陣殺敵,那我絕對不退縮,可是當總經理,我這真是渾身不自在。”
“你看這西裝,哪有我的迷彩服穿着舒服。”
陳輝揪了揪身上的高檔西服,語氣帶着些許幽怨。
“商場,如戰場,其實也差不多。”
袁征微微搖頭,心中有些憋不住想笑。
這種事情,确實難爲陳輝了。
“哪裏差不多。”
“您不知道,他們拿着什麽财務報表,方案策劃擺在我面前,我都看的一臉懵。”
陳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語氣越發不滿。
“所以,我用了張強。”
“他背景幹淨,并且也是兵中出身,曾經自己創辦公司,但遭到對手算計,資金鏈斷裂破産。”
“對于商業中的一切,他比我們都精通,我招他就是爲了幫你。”
“過段時間,等他足夠讓我們信任,你就可以将公司交給他全權打理。”
“我們這裏,永遠沒有資金鏈斷裂的風險,所以他可以放手去做。”
“到那時,你也可以輕松了。”
袁征放下茶杯,對着陳輝輕聲說道。
在兵中,他爲三星統帥,陳輝是下屬。
但在這江城,他跟陳輝是朋友,所以不存在什麽架子和地位尊卑。
“好吧。”
陳輝點了點頭,不得不接受。
不過,陳輝再次喝了一口茶之後,嘴巴動了動,接着說道:“征哥,其實我很不明白,咱們……”
“算了,不說了。”
陳輝說到一半,卻是閉上了嘴巴,不再說這件事情。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你不明白,爲什麽統帥已經恢複了,還要在這江城浪費時間。”
“你覺得他應該,想辦法回到兵中,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找仇人報仇雪恨!”
“而不是在這江城做生意,浪費時間,對麽?”
袁征一番話說出來,陳輝微微發愣,因爲這些正是他想說的。
他不知道,林霄究竟是要做什麽。
做生意賺錢?
可,以林霄曾經的積累,他一輩子都不會缺錢用。
開辦這攬秋集團,做了一系列的謀劃,有什麽用?
“征哥,你也知道,現在邊疆戰事吃緊,無人能擔當大任。”
“咱們本該上陣殺敵,卻在這裏做生意,我實在是有些,無法理解。”
“您跟霄哥接觸最多,他到底有什麽計劃?”
陳輝微微咬牙,壯着膽子問道。
袁征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陳輝的問題,而是伸手指了指窗外。
“霄哥,當然有他的計劃。”
“但,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看看那棵樹。”
袁征伸手指着窗外不遠處的一棵樹,樹枝上還站着一群麻雀。
“你知道,麻雀站在樹枝上,随意亂跳,它們爲什麽不擔心,樹枝會突然折斷嗎?”
袁征這個問題,讓陳輝有些愣住。
“它們相信的,不是樹枝的堅固。”
“而是相信,它們自己的一雙翅膀。”
袁征緩緩收回目光,陳輝聽到這裏,逐漸有些明悟。
“打鐵還得自身硬,求人不如求自己。”
袁征說到這裏,微微停頓兩秒,再次問道:“你覺得,統帥現在能求誰?誰又願意讓他求?”
這個問題,陳輝無法回答。
“我再問你,支撐一個國度運轉的,是什麽?”
袁征端起茶壺,再次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