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曾經給人的感覺,那就是一個悶聲不說話的傻子。
說句不好聽的,三棍子都未必能打出一個屁來。
今天,一番言辭竟然如此犀利,确實是讓衆人爲之一愣。
“你!你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白眼狼!你就是個禍害!”
“你還想要,反噬養了你兩年的主人不成?”
王鳳反應過來以後,那更是氣急敗壞,指着林霄破口大罵。
“你若但凡有點腦子。”
“現在就閉上你的嘴巴,好好看着就好。”
“念在婉秋的份上,我還願意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林霄神色平靜,對着王鳳淡淡說道。
這句話,使得王鳳再次愣住,林霄,真是要反了天了?
而秦家一衆,同樣是不可思議的看着林霄。
往日裏,林霄都是跟秦婉秋一起出現,給人的感覺,也是窩囊好欺負。
而今天秦婉秋不在他的身邊,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就像是,平日裏有秦婉秋壓着,他還不會太過分。
而今天沒了秦婉秋在這裏,他再也沒有了任何顧慮。
這一刻,秦家一衆忍不住有些蒙圈。
他們今天,特意等秦婉秋去上班以後,才讓王鳳将林霄悄悄帶到這邊,接受他們的針對。
難道,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不成?
林霄可不管,他們是什麽想法,對王鳳說完以後,就緩緩轉頭看向秦家一衆。
這一眼看去,秦家衆人竟然忍不住爲之一愣。
“本來,我不屑于給你們解釋什麽。”
“但,我若不給你們說明,你們又會将這些責任,強加到婉秋頭上。”
“既然如此,我便與你們好好說說。”
林霄雙手搭在輪椅扶手上,緩緩坐直身體。
“定我三宗罪?那我現在,也給你們說說你們的幾宗罪。”
“其一,當年,是秦厲雄老爺子,多次找我義父談話,撮合我與婉秋。”
“念在秦老爺子功勳顯赫,家風極正,我義父便答應了這門婚事。”
“當年,是你們秦家,求着我義父,與我林霄結親。”
“如今,你們卻對我林霄羞辱長達兩年,你們,真的不臉紅?”
“見我一時落魄,便落井下石,這是其一。”
林霄一番話說出來,秦家一衆微微沉默。
“二,你說我拿秦家名号在外作威作福,甚至用秦家去做貸款,供自己揮霍。”
“我想問問,證據在哪?我又拿什麽,去用你秦家貸款?”
“颠倒黑白,不論是非,這是其二。”
林霄此話說出,秦老太太瞪大眼睛。
很多事情,他們不是想不明白,隻是不願意去想。
根本不願意多想,就想将屎盆子扣到林霄的腦門上罷了。
而現在,林霄相當直白的說出來,他們無法反駁。
“再說其三,你們說我林霄,被秦家所養,卻不知感恩。”
“我很好奇,你們誰,養了我?”
“入秦家兩年,婉秋日夜照顧我兩年,吃的,是婉秋親手做的飯。”
“用的,是婉秋的工資所買,而她在秦家所領的工資,是她用自己的努力換來的。”
“她所做的那份工作,究竟值不值三千塊薪水,你們比誰都清楚。”
“吃穿用度,包括看病吃藥,均是婉秋一肩扛起。”
“若不是婉秋這層關系,我林霄認識你們是誰?你們在我眼中,又算什麽東西?”
“論恩情,也是婉秋對我有恩,又與你們何幹?又何來忘恩負義之說?”
這話說出,衆人腦袋更加低垂。
“反倒是,我看在婉秋的面子上,出手對你秦老太太進行救治。”
“你們非但不感謝我,還反咬一口,說我迫害秦老太太。”
“那我就看着,下次她複發,你們會不會來求我林霄出手。”
林霄第一次,在秦家衆人面前說了這麽多話。
每一句話,都極其紮心。
每一個字,都宛若鋒利刀劍,直紮秦家衆人心髒。
千真萬确,字字不差。
他們,無可辯駁。
“這四宗罪,你們秦家,又可敢認?”
林霄見衆人沉默,淡淡問道。
“你!”
秦老太太,語塞當場。
秦星宇等人,更是啞口無言。
反倒是王鳳,越想那是越生氣。
“你還敢說,你沒有得到秦家的恩情?”
“婉秋是我的女兒,她姓秦!她所做的一切,都跟秦家有關系!”
“她對你的恩情,也是秦家對你的恩情!”
王鳳單手叉腰,怒氣沖沖。
“你,也有底氣,說婉秋是你的女兒?”
“你明知道那趙權劣迹斑斑,心術不正。”
“卻看重眼前利益,要将婉秋一手推向火坑,你有什麽資格,說婉秋是你的女兒?”
林霄緩緩轉頭,言辭越發犀利。
“你!你個混賬!”
王鳳氣急敗壞,當即怒火上湧,上前一步,一巴掌朝着林霄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