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宗很肯定地道:“絕對不會的,裏面的書用薄膜包裹,外面還做了蠟封。
絕對不會潮濕的。”
葉長青點點頭:“隻要書沒問題就行。”
許承宗指了指王訊飛:“他們怎麽辦?”
葉長青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差不多了,很快就有人來帶走他們。”
許承宗恍然大悟:“你報警了是吧。”
葉長青搖搖頭:“不是報警,但也跟報警差不多。
有人會把他們送進警局。”
兩個人正在聊天。
一輛汽車快速駛來,車輛駛過,後面蕩起滾滾的灰塵。
宛如留下一條土龍一樣。
幾個呼吸間,汽車駛到了跟前。
車門打開。
陸定乾和馬曉帥,李尚從車上下來。
陸定乾一下車,就看到了地上的三個人,他的視線在三個人身上掃視一遍。
最後有些好奇地問葉長青:“這三個人怎麽沒死?”
王訊飛坐在地上,聽到這句話,吓得一哆嗦。
似乎他們死了才是符合常規。
沒有死就是一個例外。
馬曉帥看到旁邊刨的墓坑,走到跟前,探頭看了看,然後點點頭:“這坑夠深,就是一個棺材小了一點。
不過埋他們三個人綽綽有餘。”
李尚也跟着附和:“确實夠用了。
今天終于不用再往回搬運屍體了。
每次搬運屍體,都要去找那些人報備,還要解釋,太麻煩了。”
王訊飛越聽越是害怕,他殺過人,但也就殺一兩個。
但是聽這三個人的話。
葉長青像是屠夫一樣,殺人如走路吃飯一樣自然。
他現在很後悔接這個任務。
不隻是王訊飛三人害怕,就連許承宗和許品優也都面露恐懼。
兩個人向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葉長青的距離。
葉長青見狀,冰冷的眼神掃視三人:“胡扯什麽,不要胡說八道。”
陸定乾領悟了葉長青的意思,笑着道:“開玩笑,随口開玩笑。”
葉長青指着三個人道:“你們把這三個人拉走,送去公安局,讓他們查一下三個人身份,職業,過往的犯罪記錄。”
陸定乾點點頭,他現在算是知道了,今天的任務不是收屍。
他走到王訊飛跟前,見王訊飛看着自己,他擡手一拳打在王訊飛的太陽穴上。
直接把人打暈。
李尚馬曉帥有樣學樣,把另外兩個人打暈。
把三個人綁起來,然後扔進車裏。
開着車走了。
太陽西下。
空氣中的炙熱淡了。
葉長青抱着箱子,走在回下馬鎮的路上,心癢難當。
就像是一個嫖客,抱着一個大美女,太煎熬了。
終于忍不住了,他把箱子放在地上。
許承宗笑着道:“葉先生,是不是箱子太重了,我幫你拿一會兒。”
葉長青搖搖頭:“我想看看裏面都是什麽書。”
許承宗把鐵鍬杵在地上,雙手扶着鐵鍬手柄:“那就打開吧。”
葉長青打開箱子,發現箱子裏全是蠟,就像是一個箱子裏裝裏面幾本書,然後用熱蠟澆灌進去。
徹底包裹了裏面的書。
從許品優手裏拿到鐵青,打開臘封。
清理掉垃圾,打開薄膜,露出了裏面的三本書。
三本書已經顔色泛黃,書邊已經毛邊,書的棱角已經磨掉。
葉長青拿起一本書,一股腐味的刺鼻味道撲面而來。
葉長青皺起眉頭,凝目打量。
書上寫着四個字,已經有些不清晰了,但還能看出筆畫。
四個字是氾勝之書。
葉長青皺起眉頭,第一個字他不認識,範姓去掉草字頭,他沒見過這個字。
掏出手機,用筆畫輸入法錄入,然後查詢。
氾,讀,fan,二聲或者四聲。
葉長青收起手機,看着書封道::“《氾勝之書》,第一次聽說。”
翻開第一頁,他皺起眉頭。
“正月
雨水中,地氣上騰,土長冒橛(農書曰:椓一尺二寸,橛埋于地,令出地二寸,正月冰釋,土墳起沒橛也)陳根可拔,急菑強土黑垆之田。
春地氣通,可耕堅硬強地黑垆土…………”
葉長青看得直皺眉頭,内容太過精煉,意思博大精深,他根本無法理解。
合上書本,剩下的兩本,他也不看了。
省得自己看了不理解。
重新端起箱子往回走。
許品優在旁邊笑着道:“我以前看過一次,一看一個不吱聲。”
葉長青深有感觸,大部分字都認識,但在一起就不知道什麽意思了。
必須要找人翻譯。
許承宗跟在葉長青旁邊道:“我也看不懂。”
葉長青停下腳步,轉頭看着許承宗:“看不懂你怎麽種的?”
許承宗笑着道:“是我爸口傳的。”
葉長青心中佩服,感覺口口相傳的技藝才高級,他往前走了幾步道:“我要走了。”
許承宗咳嗽了一聲道:“唐一凡……你要帶走嗎?”
葉長青笑着道:“不帶,讓他幫你種地吧。”
許承宗搖搖頭:“他現在腿不行,能帶走養傷嗎?
等他腿好了再來。”
葉長青點點頭。
許承宗咳嗽一聲:“那啥,我有個事情求你。”
葉長青停下腳步:“不要說求這個字,有事你說,我盡力而爲。”
許承宗指着兒子道:“他知道福音公司的内幕,人家要殺人滅口。
你把他帶走吧。”
葉長青想了一下,轉頭問許品優:“你想跟我走嗎?”
許品優搖搖頭:“我不能走。”
葉長青有些好奇:“爲什麽,你不怕公司派人滅口?”
許品優臉色有些難看:“我……我怕……但我走了,他們對我爸下手怎麽辦?”
許承宗愣了一下,眼中蒙上一層水霧,他嗓子有些沙啞地道:“我又不知道福音公司的秘密。
他們不會殺我的。”
許品優搖搖頭:“他不殺你,但可以用你威脅我。
你還是有危險。
要不你和媽媽一起跟我走。
咱們先躲一陣子。”
許承宗搖搖頭:“那不行,我還要種地呢,家裏還有雞鴨,這些小東西都要吃要喝。
我走了他們怎麽辦?
餓死嗎?”
許品優一聽就火大:“爸,人都有危險了,還在乎小雞小鴨。
你知道什麽叫孰輕孰重嗎?”
許承宗冷着臉道:“兔崽子,你當我傻嗎?
你隻管走你的,我不走。”
葉長青見狀,皺眉苦思,許久之後道:“算了,你兒子也不用跟我去躲了。
讓他在家吧。”
許承宗愣了一下道:“你用兒子危險我?
好吧……那啥……我去……我跟你去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