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聽越不對。
他竟然還想看劉飛正的仿生體……
不過,他也覺得這玩意挺稀奇的。
如果不是難爲情,他也想見識見識仿生體。
程良朋見葉長青不說話,伸出如枯枝一樣的手,食指輕輕地捅了一下葉長青的胳膊。
臉上帶着古怪的笑容道:“怎麽不說話?
你不想看看嗎?”
葉長青瞥了程良朋一眼:“你的臉不紅嗎?
這麽大年紀了。
怎麽爲老不尊呢?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程良朋撇撇嘴:“我這年紀,都快入土了。
有心跳就萬福了。
臉怎麽可能會紅。
”
葉長青挑起大拇指:“灑脫!”
程良朋笑着道:“什麽灑脫啊,就是年紀大了。
越來越不要臉。
說實在的,現在這世界上。
讓我臉紅的事情不多了。
不要在這裏說我。
我就不信你不想看。”
葉長青搖搖頭:“想看我也不說。”
程良朋一愣,随後哈哈大笑。
吱呀呀~
房門打開的聲音響起。
葉長青和程良朋同時看去。
就看到華望山一臉興奮的模樣,昏花的老眼似乎都有了亮光。
嘴角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
華望山身後,劉飛正一張臉紅得像是煮熟的大蝦。
走路時候,姿勢都有些怪異。
像是剛做完痔瘡手術,從手術室裏出來一樣。
華望山坐下,端起水杯一飲而盡,而後嘴巴裏不停地發出啧啧啧的聲音。
程良朋終于忍不住了心中好奇,問道:“什麽情況”
華望山驚歎道:“高科技啊!
高科技,絕對的高科技。”
程良朋忍不住追問:“怎麽個高科技法?”
華望山剛要說什麽。
突然旁邊劉飛正咳嗽起來。
劉飛正臉色鐵青,他在跟前呢,這兩個老家夥也太過分了。
華望山才想起了患者還在:“那啥,我已經給你開了藥方。
回家吃一個療程。
一個星期後,我給你調整一下藥方。
還有那個藥,如果是買的人工培育的。
就增加三分之一的量。
要不然達不到效果。”
劉飛正像是忘記了剛才的事情,聽得很認真:“熬藥,一定要用砂鍋熬嗎?
可以用電磁爐嗎?”
華望山表情嚴肅起來:“不能用鐵鍋熬。
盡量用砂鍋。
如果你嫌老式的砂鍋太麻煩,就用電砂鍋。”
有電砂鍋嗎?
劉飛正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他有些疑惑。
華望山深深地看了一眼劉飛正:“二十年前都有了。
你是負責醫藥管理的,連這個都不知道。
中醫……再等二十年,要消亡啊。”
劉飛正有些尴尬:“那啥,沒什麽事情我就走了。
如果我有不懂的需要詢問,電話聯系。”
華望山懶洋洋的揮揮手。
劉飛正笑着跟葉長青道:“葉先生,我先走了。”
葉長青嗯了一聲,算是告别。
劉飛正惦記着回家熬藥,憧憬着治愈後在仿生體的幫助下,那些女人在身下求饒……
他更加迫不及待了。
跟葉長青打過招呼,就快步離開。
等劉飛正離開。
啪~
華望山突然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
張嘴要說什麽,可是嘴巴張開,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他擡起手指着劉飛正離開的方向,指了指,仍然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程良朋皺着眉頭問:“你想說啥?
說啊!
急死個人!”
華望山手指了指劉飛正離開的方向道:“牛逼!”
說了兩個字,他慢慢坐下。
程良朋等了半天,就等着這兩個字,更加好奇:“有多牛逼!”
啧啧啧……
華望山啧啧有聲地感歎:“太牛逼了。
以前我們村裏的人總是愛說牛逼得跟叫驢一樣。
這家夥……比叫驢還牛逼。
絕了!”
華望山那興奮勁,像是窮苦年代,吃不上糖的孩子。
突然看到了超市裏琳琅滿目的各種糖果。
那興奮的勁頭,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高亢起來。
程良朋似乎有些不信:“他那小身闆,不可能。”
華望山一愣,随後笑道:“你想什麽呢,他那身體也就是一般。
但那個仿生體牛逼啊。
如果他的陽痿痊愈之後,加上仿生體。
不眠不休。
就問你這世間,有女人是他的對手嗎?”
程良朋瞪大了眼睛,眼睛放着光道:“我的舅老爺三舅媽,他這是要上天啊。”
葉長青知道這事更早,對這事已經脫敏了。
所以并不覺得如何,隻是看這兩個老頭的反應。
他覺得兩人有些過了:“沒有你們說的這麽誇張吧。”
華望山看了葉長青一眼,微微搖頭:“你還是年輕,有些事情你不懂。
剛結婚時候,男人猴急得很,三十過後,男女棋逢對手将遇良才。
四十歲過後,男女過後差異就出來了。
女人逐漸胃口變大,男人有心無力。”
葉長青見華望山一副過來人的架勢,笑着道:“我記得你沒有娶老婆啊。”
他不知道華望山說的,是根據他自己的揣測。
還是人生經驗。
覺得有必要問清楚。
華望山臉上肌肉抽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是沒有娶媳婦。
但沒有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
葉長青無語了:“我以爲你是經驗之談,原來真是自己猜的。”
華望山一瞪眼:“什麽猜的,這是我半輩子行醫,從病人身上總結的。
這仿生體徹底改變了男人這種狀況。
不得不說科技發展太快了。
遺憾的是中醫跟科技脫軌了。
可惜啊!”
葉長青聽他感歎,突然想起一事,笑着道:“中醫确實脫鈎了,古代時候做手術的麻服散都失傳了。
做手術的那些專用刀具,最少有二十幾種,我隻在博物館見過。
現在的中醫幾乎不做手術。
但也不能說中醫徹底跟科技脫鈎,中醫不是有一個彙通派嗎?”
他之所以喜歡彙通派。
就是因爲彙通派宗旨是彙通中醫和西醫醫術于一體,爲患者治愈病痛。
他覺得彙通派不算是跟科技挂鈎。
彙通派?
華望山搖搖頭:“彙通派還存在嗎?
有些彙通派的醫者,被中醫诟病爲數祖忘典,有些卻是一心研究西醫,忘記了中醫才是根。
我好多年沒見過彙通派的醫者了。”
葉長青仔細琢磨華望山的話,他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他長這麽大,就沒見過彙通派的醫者。
這其中也因爲中醫從來不自爆門派。
比如華望山是局方派,若不是他事先知道。
任誰也不會想到,他是局方派的。
華望山繼續道:“中醫沒落了,以前總是有冠絕一個時代的名醫。
從兩百年前開始到如今,再也沒有出現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名醫。
中醫就沒落了。
沒落到了中醫醫生能不能行醫。
必須得到學西醫的人批準。
太可笑了!”
說話間他掏出紅色的行醫資格證往桌子上一扔。
他一臉痛苦地道:“如果沒有那幫學西醫者的批準。
我治病救人,就是犯法!
你說荒唐不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