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一拳殺一人,宛如死神收割生命的速度,他想着想起來,都覺得頭皮炸裂。
見武田一介如此托大,他忍不住提醒:“他真的很厲害!”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微顫。
武田一介不屑地看了華聽心一眼:“那是你不了解我的實力。”
華聽心好奇地看着武田一介,對這位這大舅哥,他并不了解,根據武田一美偶爾透露的信息。
武田一介在一個什麽地方練武,至于身手如何,練的什麽格鬥方式,他一概不知。
但他覺得武田一介不是葉長青的對手。
說不出來理由,就是直觀感覺。
關系到生死,顧不得照顧武田一介的面子,他直言不諱地道:“那個人力量很大!”
一拳碎喉骨。
那種骨頭碎裂的聲音,他現在都覺得恐懼。
武田一介嘴角露出冷冽的弧度,手突然動了。
唰~
一道匹練閃過。
華聽心疑惑地看着武田一介,剛從頭上似乎風吹了一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看着武田一介手握着刀柄,他有些不解:“你剛才……出刀了?”
他的話音落,就感覺頭發擋住了眼睛,伸手撥開,就在撩動頭發的一瞬間。
一簇頭發從眼前滑過。
飄飄忽忽地朝着地上落去。
華聽心愣愣地看着頭發落地,驚駭地看着武田一介:“你……你斬斷了我的頭發?”
武田一介冷聲道:“廢物,如果我想殺你。
你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華聽心臉色蒼白,感覺像是在地獄走了一遭,相比于葉長青拳頭碎骨。
這種快到眼睛看不清的刀法。
才更加恐怖。
他忍不住感歎:“好快!”
武田一介頗爲自傲地道:“如果我想殺你。
你甚至來不及感覺到痛。”
華聽心擡手摸摸頭發,觸碰到頭發斷茬紮手觸感。
後脊背涼飕飕的。
武田一介說刀不出鞘就能殺人。
開始他不信,現在他信了。
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開口道:“走,現在咱們去黃豐村!”
午夜。
三輛汽車駛入黃豐村。
車燈把漆黑的村路照耀得如同白晝。
車在一個院子門口停下。
車上下來一群人。
華聽心走在最前,指着院子大門道:“就是這一家。”
武田一介沖着四周揮揮手,讓跟來的人兩個守住大門,其他人跟他進入院子。
院子裏烏七八黑的,借着房子裏透出的亮光,勉強能看到院子中間的那條小路。
吳田一介沖着華聽心道:“帶路!”
華聽心想拒絕,但沒敢說出口,硬着頭皮朝着房子走去。
他走得很慢,高擡腿輕落足。
像是做賊一樣。
走到了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武田一介,當他看到武田一介目露兇光,瞪了他一眼。
他硬着頭皮推開了半掩的房門。
邁步進屋。
老式的挂扣燈泡,燈光發黃,但屋裏的情況清晰可見。
屋裏亂糟糟的,到處都是紙張廢紙箱,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字。
幾年前,他來見過一次,當時感覺很吃驚。
第二次見到。
他仍然感覺震驚,大伯爲了考醫師資格證,太執着了。
感覺像個傻子一樣。
屋裏有一個椅子,大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葉長青竟然不在!
華聽心緊張的心情放松了許多,笑着開口:“大伯,我來了。
把醫書給我吧。”
華望山表情複雜:“聽心,書我會給你的。
給你之前,請你告訴我。
爲什麽非要拿走這本醫書?”
華聽心臉上表情淡然:“醫書在你手裏也沒用。
我拿走,也許能造福更多人。”
華望山眼中閃過痛苦之色:“聽心,我手把手教你醫術。
你留學,我窮盡所有幫你。
你就不能給我說一句實話嗎?”
華聽心表情尴尬,感歎道:“實話不好聽。”
華望山臉上露出苦澀:“不管好聽不好聽,我都要聽實話。”
華聽心一咬牙:“好,那我就跟你說點真的。
你以爲我到了東瀛,是不是就風風光光的?
不是這樣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東瀛怎麽過的。
我一個人在東瀛,要娶媳婦,要買房子,要買車,要過日子。
但我是華人,他們對華人排斥。
我就算是有本事,也不能升職。
後來我認識了我的老婆,在她的幫助下,我終于不再受歧視。
現在武田家答應我,隻要拿到這本醫書,就能進入武田家高層。”
華望山問道:“這本醫書,有這麽大的作用?”
華聽心很肯定地道:“當然有。
我之所以能娶武田一美,就是因爲貢獻了一個藥方。
你可能不知道,那個治療失眠多夢夢遊的藥方,比世界上現有最好的藥物更高效。
更快捷。
一個藥方就能創造出無法想象的财富。
而《太平惠民和劑局方》這本書裏,有幾百個那樣的藥方。
你想想這本書的價值有多恐怖。
這本書能讓武田家富可敵國,隻要我給貢獻出這本書,我就能在東瀛站穩腳跟!”
華望山微微搖頭:“華聽心,我一直都想把這一本書傳給你。
這本《太平惠民和劑局方》,本來就應該是你的!!”
華聽心漸漸地沒了耐心,伸出手:“既然這本書是我的,那就給我吧。”
華望山冷聲問道:“我有一點想不明白。
這本《太平惠民和劑局方》是你的,你爲什麽把富可敵國的富貴,送給東瀛人。
才換來一個在東瀛站穩腳跟?
你是不是傻?”
……
華聽心整個人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在顫抖。
原來隻想着在東瀛生活下去,一步步地往上爬。
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
大伯這麽一問。
一下子把他問醒了。
爲什麽把自己富可敵國的富貴送給武田家,卻換來一個站穩腳跟?
感覺就像是拿一噸黃金,去武田家換了一個饅頭。
虧大了!
傻!
太傻了!
華聽心恨不得擡手甩自己兩耳光。
旁邊,武田一介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華聽心,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做過什麽?
你回不了頭了。
如果我把你做過的那些,公布于衆。
你被槍斃十次都綽綽有餘!”
華聽心臉色勃然大變,回不去了,沒有回頭路了。
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想到富可敵國的潑天富貴,失之交臂,他就心疼得受不了,沖着華望山怒道:“你現在跟我說這些都晚了。
給我醫書。
再不給我醫書,别怪我不客氣!”
華望山突然一瞪眼:“我不給你,你難道能殺了我?”
華聽心愣了一下,突然表情猙獰地咬着牙發狠:“老家夥,你……你不會以爲我不敢殺你吧。
我勸你老老實實的把書交出來。
别自己找死!”
武田一介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費什麽話。
殺了他!
書自然就是咱們的!”
話音落,一手握緊刀柄,一步步地朝着華望山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