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血紅的眼睛,露出驚訝。
一個站在樓上陽台,用花盆砸他的女殺手,這時候,竟然記起來她是女人了。
忍不住罵道:“去你媽的女人。
在我眼裏,男女平等。”
說話間,擡起腿踩着一具屍體朝着女人走去。
女人吓得瑟瑟發抖:“我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我跟着他們稀裏糊塗地做了殺手,
我知道錯了。
求你放過我吧。”
葉長青走到了女人的跟前:“你是一個講理的女人嗎?”
女人點點頭:“我是,我是講理的女人。
我絕對不胡攪蠻纏。
我隻是因爲一時糊塗,被他們蠱惑走上了這條路。
求你饒我一次。”
葉長青冷聲道:“既然你是講理的女人,你殺我,然後我殺你。
這很合理。
講理就不要求饒!”
女人急忙大喊道:“我……我隻是女人,求你看在……”
嘭~
錘子落在女人頭上,話說一半,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然後就倒在地上。
啊~
張爺看到女人倒地,吓得驚呼一聲。
不大的房間裏,躺了一地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地面。
他感覺像是在地獄一樣。
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
葉長青轉頭走向張爺:“現在該你了!”
張爺吓得說話都開始顫抖:“我都七十二歲了,我家裏有兒子孫子,還有女兒外孫女。
我不想死,饒了我吧。
我從來沒有出賣過買家,今天我破例告訴你。
是天水城的方家出錢殺你。
他們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你應該去找方家複仇。”
葉長青繼續往張爺跟前走:“不管你多大年紀,不管你有多少親人。
不管誰出的錢。
今天你死定了!”
張爺見求饒沒用,突然心一橫,拿着手機對準了葉長青:“我打開手機視頻了。
手機那邊是意外樓的樓主。
我們樓主有話要跟你說!”
手機裏出現一個人,一個戴着撲克牌小王面具的人,面具遮住了頭發,看不出五官。
隻露出兩個眼睛。
那眼睛很犀利,看人的時候,像是利刃一樣。
随着葉長青的走近,男人開口了:“你就是葉長青?”
葉長青停下腳步,掃了手機裏的面具人一眼:“你是意外樓的樓主?”
面具人點點頭:“對,我是意外樓的樓主。
你放了張叔,我可以放棄殺你。
否則他若是少一根頭發。
你将成爲意外樓的死敵,不死不……”
咔嚓~
錘子落下。
張爺的腦洞如西瓜一樣地破開。
他手裏的手機落下。
葉長青用腳尖一挑,手機向上彈起,伸手接住手機,手機鏡頭對着地上張爺的屍體。
視頻中。
帶着面具的樓主愣住,僅僅露出的眼睛裏,露出一絲痛苦。
時間像是靜止一樣。
他看了許久,突然怒吼道:“葉長青,你……你不該殺他的。
你……你知道他是誰嗎?”
葉長青掉轉過來視頻攝像頭:“他是你親爹,老子也照殺不誤。”
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一棟大樓上。
一個戴着面具的人看到電話挂了,愣了一下,随後突然把面具摔在地上。
露出了真容。
這是一張很奇怪的臉,嘴巴和臉上有幾道疤,嘴角因爲傷疤導緻變型。
嘴向右邊歪斜。
但他的鼻子以上卻完好無損。
男人咬牙的時候,臉上表情扭曲變形。
看上去更加恐怖。
他就是意外樓的樓主張衍。
意外樓一共有三個小組,現在兩個小組覆滅。
想起培養兩個小組人馬的艱辛,他更加來氣。
特别是張爺,這是他成立意外樓之後的第一個加入者。
不僅僅是第一個加入者,其實張爺還是他的恩人。
他去讨薪,老闆就是不給錢,他就罵了一句:“我日你媽,你是不是人。
憑什麽不給我發工資!”
就因爲這一句話,被老闆的護礦隊的人打了,整整打了半個小時。
嘴都打爛了。
昏迷在了礦上。
最後還是張爺把他送去了診所。
傷好之後,他制造意外把老闆幹了。
沒想到意外搞到了十幾萬塊錢。
他第一次發現了比上班更輕松的掙錢方式。
殺人!
從此他就走上了殺手之路。
後來他發現張爺家裏生活很艱辛。
爲了報答當時的恩情,他就把張爺拉進來入夥。
沒想到越做越大。
最後做成了一個殺手組織。
成爲如意樓之後,真正跟他關系好的隻有張爺。
張爺知道他是殺手,知道他爲什麽做殺手,知道他平日的想法。
他的所有事情都可以讓張爺知道。
張爺跟他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張爺就是他這世界上唯一懂他,知他的人。
張爺死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成了孤魂野鬼。
甚至連個可以說心裏話的人都沒有了。
他越想越是怨恨。
最後氣得咬着牙發狠:“姓葉的,老子親自出馬。
不信殺不了你!”
房間裏。
葉長青站在滿地屍體的房間裏,眼中露出痛苦之色:“都是你們逼我的!”
說完手一松。
大鐵錘落在地上,铛~
鐵錘砸在地闆上,火星四射。
吱呀呀~
房門打開,劉夢财進入房間,看到如地獄一般的血腥場景,愣了一瞬,随後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葉長青皺起眉頭:“你怎麽進來了?”
劉夢财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巴,指着門口的道:“陸先生來了。”
葉長青往外走:“讓他進來打掃衛生。”
劉夢财應了一聲,向外走去。
門口,陸定乾與馬曉帥,李尚,三人正在聊天。
陸定乾笑着道:“打個賭,你說今天他殺幾個人。”
馬曉帥伸出一隻手:“五個,一個小小的門面房裏面,人不會太多。”
陸定乾同意馬曉帥的看法:“我也覺得人不會太多,我猜四個。”
說完兩個人同時看向李尚:“該你了。”
李尚覺得來殺葉長青的殺手肯定不少,他大膽地報出一個數字:“十個!”
陸定乾突然覺得很荒謬:“如果别人知道,咱們以殺人多少打賭。
是不是覺得咱們像禽獸。”
馬曉帥想了一下道:“确實感覺很怪異。
不過葉長青殺的人,都該死。
比如這一次意外樓的殺手,隻要給錢,他們就殺人,不問緣由,不分善惡。
他們才是真正的禽獸。”
陸定乾點點頭,很認同馬曉帥的觀點:“以前我媽總告訴我,世界上好人多。
來到松江市,特别是認識葉長青。
感覺世界上壞人比好人多。”
這時候劉夢财出來了:“葉先生讓你們進去打掃衛生。”
三個人一聽,快速往裏面走去。
當推開房門,看到裏面的情景,三個人看得毛骨悚然。
每個人都是頭破血流的,房子裏,橫七豎八地躺着十幾個人。
有男有女,還有老人。
葉長青見三個人的反應,喃喃道:“辛苦你們了。”
說完出了房子,看到劉夢财守在門口,走上去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我查清楚他們的行蹤。
一旦有一兩個漏網之魚。
對我爸媽和女兒,都是緻命的!”
劉夢财笑着道:“若不是你殺進精神病醫院,我老婆和女兒可能都被折磨成神經病了。
我應該謝你。”
葉長青笑笑:“這幾天你還要幫我一下,把我家附近定好。
一旦有可疑的人,一定要告訴我。”
劉夢财笑着道:“您能用得上我,求之不得。
葉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葉長青見他說得這麽客氣,有些好奇:“什麽不情之請?”
劉夢财表情肅穆地道:“我想跟着你混。
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跟我混?
葉長青聽着有些别扭,笑着道:“我又不是出來混的。
你找錯了人啊。”
劉夢财搖搖頭:“你知道的,我有那些視線丢出去,不但能看到一些東西,還能聽到一些東西。
我知道您不是一般人,我聽到了錾龍人,雖然不知道這三個字代表什麽。
但我知道這三個字,一定非同凡響,因爲就連軍中的馬帥都對您态度恭敬。
我知道我有些高攀了。
我隻是一個賭鬼。
但我想試試,您若是不同意,我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