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爸的口頭禅,老爸說得多了。
媽媽也跟着說。
意思就是醫術半瓶水,水平太低。
葉長青沒想到,在老媽眼裏,他的醫術竟然是二把刀。
他咳嗽了一聲道:“媽,我的醫術很高的。”
玲玲也在一邊給爸爸幫忙:“奶奶,爸爸醫術很厲害的。
上一次有一個同學的爸爸,他找爸爸治病呢。”
劉玉蘭有些驚訝:“你爸,我太了解了,就沒有正兒八經地上班,怎麽可能醫術厲害。”
葉長青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媽,我在監獄拜了一個師父,學的是中醫。
現在我是一個中醫醫生。”
哦~
劉玉蘭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你可要好好地記住你師父的恩惠。
對人家尊敬一下,有空了,提着禮物去看看他。”
葉長青點點頭,媽媽說得對,師傅給了他太多幫助。
可是現在根本見不到他老人家,師傅交代的任務,收集醫門八派的醫書和信物。
他已經收集了五派。
隻剩下局方派和彙通派,溫病派。
溫病派的任務完成了一半,他拿到了溫病派開創者吳有性寫的《瘟疫論》,那個包裹着塑料膜的醫書還在車裏,他還沒有來得及打開塑料膜呢。
還差一個奇迹醫幡。
才算是完成溫病派的任務。
想到這裏,他突然想起趙秋煙打電話的事情。
去殺北原青木的時候,他接到了三個電話,一個是濟世藥廠方家不顧污染,複工生産。
一個是秋煙的求助電話,還有媽媽打電話說玲玲出事了。
現在女兒的事情處理好了,秋煙那裏還有問題沒有解決呢。
開車送媽媽和女兒回家,然後趕往豐年集團。
半個小時後。
汽車停在了豐年集團門口。
葉長青從車上下來,旁邊的一輛汽車,車門打開,陸定乾,馬曉帥,李尚。
三人從車上下來。
陸定乾好久沒有見葉長青了,以爲葉長青要大開殺戒,他有些興奮:“葉先生,什麽任務,您吩咐吧。”
葉長青去幼兒園的路上,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盯着豐年集團。
有風吹草動,給他打電話。
現在看來問題沒有他想象的嚴重:“你們就在門口候着吧。”
陸定乾有些失望,期待了這麽多天,已經讓他在外面等着:“好吧,如果有事情,您千萬不要客氣。”
葉長青嗯了一聲,朝着豐年集團大門走去。
他殺了姜天策,現在姜天策的父親找來了,勢必難以善了,他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
張海正在門口焦急等候,看到葉長青來了,有些激動:“葉兄弟,你終于來了。
趕緊上去看看吧。”
葉長青皺起眉頭,跟着往樓裏走。
上了樓,就看到樓上一片狼藉,花瓶,殘破的桌椅闆凳,亂糟糟的。
一個四五十歲白面無須的男人,帶着十幾個壯漢跟趙秋煙帶着一群保安和保镖對峙。
冷月一直站在趙秋煙身邊,看到葉長青她迎了上去:“葉先生,趙總完好無損地交給你了。
你來了,我就回沙井村了。”
葉長青點點頭:“嗯,辛苦了。”
冷月嗯了聲,徑直離開。
她似乎除了葉長青,不把這裏的任何人放在眼裏。
不管這裏情況如何,将會發生什麽事情,她都不關心。
葉長青走到趙秋煙跟前:“你去忙吧,我來處理。”
趙秋煙皺着眉頭道:“我不忙,我就在旁邊候着。”
姜長河從葉長青出現,視線就一直在葉長青的身上,他的眼神極其複雜,有恨意,怒意,有怨毒,審視,還有好奇。
葉長青皺起眉頭看着對面的男人:“你找我?”
姜長河盯着葉長青的眼睛質問:“是你殺了我兒子?”
葉長青嘴唇輕啓,愣愣地說了一個字:“對!”
姜長河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爲什麽?”
爲什麽?
葉長青表情錯愕,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問出這三個字。
這太反常了。
他思索了一下,決定把實際情況說出來:“我和趙秋煙去公司談生意,他要當着我的面,強暴葉長青,我當時打了他。
令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利用他爺爺的背景,利用你們姜家的家族勢力。
瘋狂報複,要殺我全家。
這個理由夠嗎?”
姜長河先是有些吃驚,随後臉上露出難以置信,接着臉上表情表現得特别痛苦。
臉色也變得蒼白。
他知道兒子纨绔,因爲做什麽,他這個父親管不了,隻要姜天策去找爺爺,那老頭總是能滿足他所提的要求。
因爲兒子的教育問題,他跟老頭吵了幾次。
不止如此,還有一件讓他更氣憤的事情,老頭跟東瀛的姜家保持聯絡,過往密切。
他忍不住質問老頭:“你爲什麽跟他們保持聯絡,他們是咱們的仇人,你是不是暈了頭?”
可是老頭子的回答,令他沮喪:“當年爲了救你,跟東瀛姜家聯系上,你活命了,現在卻嫌棄我跟人家聯系密切。
你腦子裏進水了嗎?”
姜長河被問得氣惱:“那是利益交換,過去了,就可以抛棄。”
老頭說了一句:“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回不了頭。”
姜長河氣得想跟老頭子幹一仗,兒子管不了,老頭子,他也管不了。
一氣之下,他離開了姜家。
沒想到回來竟然是因爲給兒子辦喪事。
往事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面對葉長青的理由,他沉默好久才道:“我是姜天策的父親,是我兒子做錯了事情。
我向你道歉。”
道歉?
葉長青愣住,第一次見豪門大戶,有權有背景的人,這麽講道理。
搞得他都不會了,不知道該怎麽說。
沉默了片刻,他才開口:“他做錯了事,付出了代價。
你不用道歉。”
姜長河一臉痛苦:“我需要道歉,這是我沒有教育好兒子。
但……”
說到這裏,他停頓住。
過了一會兒,平複了一下心情,他才咬着牙道:“
但……你就算是有理由。
你殺了我兒子。
咱兩個不共戴天!”
葉長青微眯着眼睛:“既然是來報仇的,動手吧!”
姜長河搖搖頭:“我知道你很厲害,很能打,我不是你的對手。
我帶着十幾個人,也殺不了你。
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今後餘生,我的目标就是殺了你!”
說完轉身就走。
葉長青愣住了,沒想到這位竟然這麽冷靜,這麽有自知之明。
想到今後多一個以殺他爲目标的人,他動了殺念。
但看着姜長河離開的背影。
他卻忍住了出手的沖動。
震聲道:“你沒教育好孩子,這是你自己釀的苦果。
你隻要敢對我出手,我絕不會客氣!”
姜長河聽到葉長青的話,眼中淚水流出。
從得知兒子死,他就沒掉一滴眼淚。
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說到底,是他這個父親沒有教育好兒子。
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心中卻更加反感老頭子。
是他的驕縱,害了兒子。
趙秋煙見人走遠了,對葉長青道:“你不是說,不是你殺的嗎?”
葉長青突然想起曾經編謊騙趙秋煙,他不知道怎麽回答:“秋煙,我還有急事。
辦完事回來給你解釋。”
說完慌裏慌張地離開。
趙秋煙見狀,氣得嬌聲道:“别走,我還有話問你。
冷月是誰?
跟你什麽關系?
爲什麽那麽聽你的話,還稱呼你老闆?
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葉長青腳步更快了,冷月的事情他也沒想好怎麽解釋:“我去辦一件事,回來給你解釋。”
匆匆忙忙下了樓,坐進車裏,他才感覺心情平靜了許多。
在車裏坐了一會兒,拿出了那一本包裹着塑料膜的《瘟疫論》,拆開了塑料膜。
拿出裏面《瘟疫論》。
翻開第一頁,他頓時愣住,竟然是空白的,又翻了幾頁,全都是空白的。
仔細查看封面,封面的紙張很新。
他一下子明白了:“《瘟疫論》是假的,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