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一梭子子彈,一顆都不會少。
他似乎看到了更多的人死在眼前的景象。
突然感覺一陣陣的冷。
見葉長青目光看過來,他吓得低頭,不敢迎接那恐怖的眼神。
葉長青冷聲道:“我要讓你感受到,吳家鎮村民的憤怒。
讓你看着方家的人,一個個死在你的面前。
看你還敢不敢掙這種昧良心的錢。”
說完,轉身往外走。
吳有愧也跟着一起離開。
張耀世吓得臉上盡是恐懼的表情,直到葉長青走了許久,他才回過神。
口中喃喃自語道:“瘋子,就是個瘋子。
殺人的瘋子。
他這是準備殺多少人?”
葉長青跟着吳有愧回到家。
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默默發呆。
兩個人都不說話,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有些尴尬。
吳有愧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葉長青有些意外,這家夥竟然開口了,笑着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我是醫門的人。
你怎麽就不信?”
吳有愧表情怪異:“不是我不信你,醫門中人,都是治病救人。
身爲醫者,你不爲村裏的人治病。
而且殺人果斷的……吓人。
讓我怎麽相信你是醫生?”
葉長青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做過醫生,沒有正正經經的行醫治病。
都是人家求上門了,他才出手。
吳有愧的懷疑,也是有理有據。
想了一下道:“我是醫門的人,但我不是職業醫生。
至于治病救人,看自己的心情。
不給你們村上的人治病,是有原因的。
你爲他們奔走,得罪了張耀世,差一點被殺了,吳家鎮的村民卻對你充滿惡意。
俗話說爲他人抱薪者,不可使之凍斃于風雪。
吳家鎮的人,剛剛相反,你被人打死,都沒人出門看一眼。
這些人……不值得我出手醫治。”
吳有愧想了一下,好像這個解釋說得通,他突然想起葉長青殺人時候的狠辣:“爲什麽殺人……那麽果斷?”
葉長青震聲道:“爲什麽?
還用問嗎?比如方忠原,他根本不把吳家鎮上的村民,不把你當人。
爲了錢,死多少人他們不在乎。
他們視人命如草芥,我視他們如豬狗。
殺豬狗,我不會猶豫的!”
吳有愧聽得震驚,不過仔細想想,葉長青說得似乎有道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頓時感覺震驚。
他竟然認同了葉長青殺人的觀點。
這可是殺人啊!
沉默了一陣之後,他歎口氣,有些無奈的道:“不得不說,你說的有道理。”
葉長青眼中暫放驚喜:“這麽說,你認可我是醫門中人了?”
吳有愧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不管你是不是醫門中人,我都幫不了你!”
葉長青知道這次聊天,又失敗了:“好吧,先不說這事了。
當務之急,先解決睡覺的問題?
我睡哪裏?”
吳有愧掃了一眼卧室,想起那些衛生紙被葉長青看到,一臉的難爲情:“你若是不嫌棄,我睡沙發,你睡卧室?”
葉長青真的不敢在屋裏睡覺,那屋裏味太大了,搖搖頭道:“我不去我是,我睡沙發吧。
你……這衛生,我覺得需要打掃打掃。
若是女人,根本就沒辦法進來。”
他忍不住發出感慨。
吳有愧搖搖頭:“不會有女人進來的。”
剛分手的女朋友,他答應多給彩禮,結果人家還是提出了分手。
他現在對女人,不抱一點希望。
葉長青想讓他打掃打掃衛生:“萬一呢,萬一有女人瞎了眼。
看上你了。
你這衛生,還不把人吓跑了?”
吳有愧笑着道:“萬一有女人看上我,我就是添,也要把家裏舔幹淨。
而且我一定把那個女人供起來。
我拼了命地對她好!”
葉長青算是看明白了,這家夥不管說什麽,現在肯定是不會打掃衛生。
走到沙發跟前,揭開沙發墊子,果然下面特别幹淨,他直接躺在上面:“我就睡這裏了,别打擾我。”
第二日。
天蒙蒙亮。
院子裏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吳獸醫,吳大哥,你在家嗎?”
嗒嗒嗒~
楊翠翠一邊喊着,一邊往裏走。
葉長青起身去開門,看到楊翠翠,有些意外:“雞場裏出事了?”
楊翠翠視線越過葉長青,往屋裏看去:“沒有出事,病雞已經緩過來了。
吳大哥呢?
他在家嗎?”
葉長青有些納悶,昨天這女人一直稱呼吳有愧爲吳獸醫,今天竟然叫大哥了。
态度變得有點快。
他讓開一步,沖着屋裏喊了一聲:“吳有愧,來女人了,快來迎接!”
吳有愧失眠了,他想了許多事情,天快明的時候,才睡着。
他被葉長青一嗓子喊醒了,揉了揉眼睛,滿不在乎地道:“我家裏怎麽可能來女人?
你就是騙我打掃衛生,省省吧,我還要睡覺。”
說完再次閉上眼睛。
楊翠翠聽到聲音,喊了一聲:“我進來了。”
說完越過葉長青進入屋裏,一進屋子,她就捂住了鼻子。
看着滿屋子亂七八糟的東西皺起眉頭。
這絕對是她見過最髒,最差,最亂的房子。
吳有愧聽到說話的聲音,一下子坐了起來。
竟然來女人了。
家裏真的來女人了。
他一骨碌爬起來,幾下子穿好衣裳,剛從屋裏出來,正好撞見楊翠翠吃驚的模樣。
他頓時意識到問題所在,慌裏慌張地道:“翠翠,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要來我家。
我……我這就打掃衛生。”
說完急急忙忙彎着腰去拾地上的襪子,襪子實在沒地方塞了,他直接裝進了口袋。
然後收拾茶幾上的方便面紙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