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鲛人道:“那就是他的問題了,我們家的弟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打起來,他們也不敢。”
駱家主又勸了幾句,還有其他家主也一樣。
駱家主道:“覃兄送的賀禮很珍貴,又合我們的心意,我們駱家非常感激,覃兄大老遠地趕來,我們理應好好招待。
剛才已經開過眼界了,現在好好吃酒,有事咱們好好談,其他的先放一邊。”
幾人輪番勸,駱家主又說他要是想看鲛人以後随時都可以來看。
駱池淵也勸了幾句,把他哄得順心了。
駱家主給自己兒子使了一下眼色,駱少主會意。
駱少主叫來幾個侍從,吩咐他們把鲛人擡下去安置。
幾人剛想把鲛人塞到籠子裏,就聽到一道嬌蠻的聲音響起。
“且慢。”
看到他們都看過來,風淳衣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脂。
駱少主望了她一眼,溫聲問道:“風三小姐,你是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風淳衣微微擡了下巴,扯了扯嗓子,語調清淡:“這個鲛人,我要了,我要把他給帶回家。”
風家那個中年男子訝異地看了她一眼,風淳衣是聽說他要去參加婚宴,想湊熱鬧才跟來的。
爲了哄她,不讓她溜走,他才把覃家主送給他的那盒珍珠送給她。
也是在來的路上她才知道有鲛人,雖然她當時很好奇,也說要看鲛人。
他們依了她,她隻是看了幾眼就不看了,并沒有表現出對鲛人有任何的興趣,現在怎麽突然說想要鲛人了?
他雖然覺得很奇怪,不過轉念一想,覺得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平時風淳衣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還喜怒無常。
駱少主有些爲難地看着她,他瞥了自家父親一眼。
駱家主挺想留下這個鲛人來研究的,他對這個鲛人也很有興趣,聽到她的話,他在心裏計較了一番。
覃家主更是吃驚,他讨好風家,主動獻上鲛人,他們拒絕,現在轉送給駱家,他們又想要了,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他看向中年男子,又道:“既然風三小姐想要,就送給她吧,駱兄,我再送别的賀禮給你們。”
覃家主想把這份功勞歸于他們覃家,駱家主又怎麽會如他所願,該怎麽做,對駱家比較有利,他非常清楚。
駱家主笑了笑,溫聲道:“覃兄客氣了,駱某怎麽能讓覃兄破費,既然是覃兄送給我們的賀禮,自然是由我們處置,風三小姐既然喜歡,就送給她了。”
他們态度謙和,風淳衣并未買賬,冷聲說道:“我們風家不會占你們的便宜,拿靈石來買,拿一些東西來換,出個價,我們風家可不窮酸。”
她又秀了一番家世,一副很有優越感的樣子。
蘇璃踩了她一腳,她才收斂些。
“你們賣不賣?”
駱家主和覃家主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說送給她了。
風淳衣也明白他們爲何這樣,想攀他們風家的交情,就這點東西就想攀上風家,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她還要再說什麽,中年男子連忙開口,再讓她說下去,估計要得罪所有人了。
雖然他不怕他們,但也不想風家樹敵,這個姑奶奶真是不讓人省心。
家主、夫人,少主,大小姐這麽疼她、寵她,她怎麽不爲他們想想,懂事一點,又不是幾歲,十幾歲的人。
怪不得宴少主不喜歡她,這麽能惹事,誰消受得起?
他又瞄了蘇婉、蘇璃兩姐妹一眼,她們兩個年紀比風淳衣小很多,做事卻很穩妥。
蘇璃和宴煜溪的绯聞他還是聽說過的,雖然她資質不好,但其他方面挺好的,要是讓他選,他也選蘇璃。
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條厲害的龍聽她使喚。
風淳衣并不知他們家的那個中年男子在心裏腹诽她。
目的達到了,風淳衣并未再說什麽,把事情交給中年男子處理,她其實并不想理會這些的。
那鲛人趴在的地方留下了一灘血。
風淳衣把一瓶藥扔給她的侍女,吩咐:“把藥膏拿好,你跟過去,給他上藥,把他收拾好了,我可不想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留着他還有用,弄得幹淨些。”
“是,小姐。”侍女雙手捧着那瓶藥,恭敬地說道。
就這樣宴席的風波算是過去了。
駱池淵與秦知風對視了一眼,二人松了一口氣。
不少人都偷偷地看風淳衣,他們沒有想到鲛人居然落到了她手上,不過轉念一想,她身份最高,其他人是不會和她搶的。
“風三小姐,你想是把鲛人帶回家嗎?你想用他來做什麽?既然你買下了他,可别像他們一樣虐待他,留着觀賞也行。”司澤道。
風淳衣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關你屁事,多管閑事,别和我說話,你這人很讨厭。”
司澤反擊道:“你也挺讨厭的,這麽記仇,小心眼。”
“你沒風度,讨厭鬼。”
蘇婉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被風淳衣截胡了,她打算稍後再試探她,把鲛人從她手上要過來。
“你們兩個是冤家嗎?像小孩子似的,幼不幼稚。”
看是蘇婉這麽說,風淳衣知道她很厲害,并不敢罵她。
隻是說了一句:“誰和他是冤家,我才懶得與他說話。”
說完後她就不理他們了,一直與蘇璃說話。
“你們在玩什麽?我也要玩。”
風淳衣也添了一樣彩頭進去,興緻勃勃地與他們拼酒。
不少人都沒有興緻吃東西了。
家主那一桌他們都拉風家那個中年男子說話,敬酒之類的,都想與他搞好關系。
隻要是能攀上交情,有來有往的,辦事就方便多了。
蘇婉這一桌不受影響,幾個長輩蠻喜歡他們四個的,他們還談他們年輕的時候,去外面曆練,闖秘境遇到的那些事情。
宴席散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不少賓客吃完酒就回家了,有一部分的人在駱家留宿,或者在外頭的客棧住。
駱池淵也給他們四個安排了院子,是在他家這邊。
他家人比較少,他父親又是駱家的大長老,住的地方很好,府邸很大。
夜深了,長老們才放過他們,有一半的長老都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