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頭頂上有指甲蓋般大小的角,果真是龍,就算是一隻幼龍也是不可小噓的。
它的一身鱗片非常漂亮,應該說渾身上下都漂亮。
這條龍不喜歡他,對他有很強烈的敵意,宴煜溪能感覺得到。
宴煜溪還想再看時,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從心底湧上一股寒意。
明明他此刻是泡在溫暖的溫泉水裏,但他卻覺得仿佛身處冰天雪地中。
還有他感覺到了一股威壓,他本身擁有妖族血脈,在真龍面前就是弱者。
他隻瞥了阿淵幾眼就移開了視線。
蘇璃也是第一次見到阿淵變大,之前它都是如同她手指頭般這麽大的,現在變成如她手腕一樣大了。
她品出了一點,阿淵和團團一樣霸道,都不喜歡别人和她過于親近。
團團平時就不喜歡其他靈寵靠近蘇婉,也不允許蘇婉對它們過于關注。
它的領地意識很強,估計是怕蘇婉看上别的靈寵,再也不疼愛它了才如此。
看到阿淵也如此,蘇璃也以爲它也一樣。
平時司澤沒少被它拍。
看它反應太大了,蘇璃以爲是它看到宴煜溪的尾巴了,以爲它們是同類,才對他有如此大的敵意。
她剛才隻顧着想看宴煜溪變成這副模樣的情況,而且他的尾巴很漂亮,才說想摸一下。
現在回想起來确實不妥,要是他誤會她對他有意思就不好了。
蘇璃制住了阿淵,它又不敢傷害蘇璃才被她牽制住。
蘇璃一手捏着它的尾巴一手輕輕戳它的腦袋,命令:“變回去。”
它現在的樣子與原來有些不一樣,露出了龍的形狀,之前不明顯,所以蘇婉一直懷疑它不是龍。
它不情願,蘇璃也不管它,直接把它塞進寵物袋内。
寵物袋與儲物戒和乾坤袋是不一樣的,前者是專門放靈寵活物,後兩種都是能儲存東西,但隻能放沒有生命的東西。
蘇璃覺得宴煜溪果然沒有白長他們這麽多歲數,一眼就看出了經過僞裝的阿淵是龍。
她阿姐,宮冥昊就沒有看出來,她覺得謝景堯也看出來了,他隻是沒有點破而已,至于司澤就不提了,他不可能看得出來。
宴煜溪垂着眸想事情,看到阿淵後,他突然想起之前的那間房間,蘇璃躺在冰床上。
再加上她給他的龍鱗,這似乎是有什麽關聯。
她說她是在路邊撿到這條幼龍的,明顯沒說實話,他并沒有戳破。
隻是想到她對他有所隐瞞,不說實話,明顯就是不信任他。
剛才她說想摸他的尾巴時他還很欣喜,現在隻剩下黯然。
他也不知要怎麽做,她才會信任他,與他親近些,他們應該快離開宴家了吧。
“宴煜溪你在發什麽呆?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蘇璃會來,也是想看他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這麽多年都是她幫他調理身體,她把自己放在一個醫者的位置上,把宴煜溪放在病者的位置上。
既然她還沒有離開,就要遵守職業操守,對自己的病人負責。
同時她也猜到他徹底煉化吸收龍鱗後他體内的妖族血脈會被徹底激發出來,這種情況她沒見過,就比較好奇,想見識一下。
也想看一下會不會有什麽隐患,他是不是同宴柒一樣要受折磨,吃些苦。
現在幫他把過脈後她就放心了,他很健康,不像其他半妖那樣會受血脈反噬的折磨。
他也快進階了,蘇璃也知道他停留在出竅後期修爲很久了,要不是身體出現問題,他早就修到渡劫期修爲了。
一百來歲的渡劫修士很少見,确實是天才。
聞言,他立刻擡頭去看她,他還想和她多呆會。
“别急着走,你不是想摸我尾巴嗎?你還沒有摸呢。”
他控制尾巴,把它遞到她跟前。
蘇璃道:“我隻是随口說說而已,況且男女有别,我要是摸你尾巴很不妥,小柒和我說過妖和半妖的尾巴輕易摸不得,隻有愛侶才能摸。”
宴煜溪覺得她這麽說是在拒絕他,她到底明不明白他的心意。
他覺得她這麽聰明一定能看出來,不過又想到她好像對感情之事不開竅,要是他不明說她說不一定不知道他的心意。
從明白自己的心意後,他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對她表白。
他很矛盾,不知要怎麽做,也沒有人可以指導他。
他不能把自己的心事告訴父母,他覺得宮冥昊應該懂得比較多,他紅顔知己很多,和很多女子雙修過,很會讨女孩子歡心。
蘇璃可和那些女子不一樣,他才不會和宮冥昊說。
在秘境的時候,他就很關注他和蘇璃之間的關系,處處都在試探,被他擋了回去。
他又滔滔不絕,長篇大論地與他說如何讨女孩子的歡心。
宴煜溪把他的一些話聽進心裏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宮冥昊所說的那些方法用在蘇璃身上是不管用的。
“你又在發什麽呆,變成這副模樣有後遺症?這個給你。”
看她遞過來一個藥瓶,他問道:“這是什麽?”
“這裏面有三顆極品蘊氣靈丹,它的作用我就不說了,你都懂,其中的一味藥就是你當初給我的雪冰蓮。”
和他算這麽清,他就知道她不願欠他的,分明就是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牽扯。
宴煜溪看着她明亮清澈的雙眸,心裏很沉重,半晌才道:“你不必如此。”
當初他硬是把雪冰蓮塞給她時,她就打算好了它怎麽用。
她托二長老幫她煉極品蘊氣丹,蘊氣丹可以恢複修士體内的生機。
一爐有十顆,她把三顆極品蘊氣丹拿來孝敬二長老,三顆給宴煜溪。
剩下四顆,她拿一顆,阿姐、謝景堯、司澤每人一顆,這樣剛剛好。
既然他們兩個是她阿姐的朋友,她也觀察過他們,他們通過了她的考驗,得到了她的認可,算是自己人,蘇璃就不會對他們吝啬。
有什麽好東西她也願意分他們一份。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着吧,要是你願意把我當朋友,那我們就算是朋友。”
她最多把宴煜溪定格在朋友上,僅此而已,不會再有什麽了。
朋友?宴煜溪很失望,不過能當朋友,至少比陌生人強。